泾阳侯世子、徐玉钦长兄徐玉钊劝道:“父亲息怒。为今之计,只好如祖父所言,迟延婚期。”
卫东康闭目不语。
卫雁走了出去,跪地叩首:“女儿扳连父亲陷于险境,特来赔罪。”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郑家大宅内,倒是闹的鸡飞狗跳。
见他保护画中人,郑紫歆更气,大力跺着脚下的碎纸片:“她是狐狸精!狐狸精!三哥,连你都被她迷住了!我不依!我不准你喜好她!我不准你画她!”
卫府书房内,徐玉钦屈膝而跪:“请卫大人原宥长辈卤莽!冒昧卫蜜斯,皆因事急从权,攀亲之事,只是遁辞,并非长辈对蜜斯有所图谋。”
就在各权势的密切存眷之下,徐卫两府订婚了。
惊鸿一瞥后,他得了相思。鬼使神差地,将卫雁的玉像画在纸上,挂在书房中,暗自赏识回味。
曾被圣上点名传召入宫的才女、郑家四蜜斯郑紫歆,身穿大红锦衣,头戴一对赤金小巧凤翅钗,手中拿着一卷画轴,一边撕一边骂:“我教你想她,我教你想她!这个狐狸精有甚么好?你们一个个地,见了她就丢了魂儿!引得你日思夜想,还画下她的模样!”
紫苑在外道:“老爷,夫人,大蜜斯来了。”
靖国公不平气地骂道:“你怕甚么?!就你这孬种,怕这个怕阿谁,我看你,活了半辈子,还不如玉钊玉钦!我靖国公的孙子,想娶谁娶谁!哪个敢嚼舌头说半句废话,我这把老骨头跟他冒死!”
骂了几句,见女儿一言不发,安然地跪在地上,想到事已至此,就是打死她也无用,指一指座椅:“起来发言!”
后宫当中,陈皇后克日网罗了无数仙颜歌姬献与帝王,宇文劲却如同一颗暴雷,将进上来的美人全数棒杀。全部后宫都覆盖在寒冰当中,大家自危,只怕不经意触怒了皇上。宇文劲仿佛一夜之间显出老态,吃了丹元真人的圣药,还是不见容光,寂然病倒在龙榻上。
卫东康将他扶起,嘲笑:“老国公别刺我了。得此佳婿,也是小女的福分。满朝漂亮,诸家公子,只徐二公子有此魄力,卫某心中不堪感激,也要多谢老国公仗义互助。”言罢,对靖国公一揖。
父女二人倒是一个躲开她相扶的手臂,一个怒喝:“让她跪着!”
崔氏吃了一惊:“雁娘赴邀御花圃,为何却与徐家结了亲?”
此人恰是那日御花圃内,出言赞叹卫雁“月中婵娟,洛水甄宓”的那位,镇国公府三公子郑泽明。
徐玉钦白话一怔,一股酸涩滋味满盈过心头。
崔氏赶紧觑空递上热茶。又扶卫雁坐下。
徐玉钦连连叩首,只道:“儿子不孝!”
卫东康尚未答话,就听靖国公在旁嚷道:“现在全天下都晓得卫家丫头要做我的孙媳妇了,甚么遁辞?这事已在皇上面前做实了,你当是你们小孩子做游戏,还能改吗?你这白痴现在晓得冒昧人家了?你才看人家几眼?就巴巴地把我们全部靖国公府多少人的性命给豁了出去?你还当本身是豪杰救美了?你安晓得你这个便宜老丈人领不领你的情?说不定人家想当国丈呢!”
靖国公将胡子一捋:“不急这一时半刻,先渐渐合一下八字,六礼渐渐过,我瞧你对你那丫头极舍不得,我们也发发善心,允你留她两年!”
两年,他竟有点.......
俄然又想起甚么:“糟糕。父亲,您前些日子不是还说,郑家透暴露攀亲之意?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悔婚么?”
夜幕低垂,卫东康送别徐氏祖孙俩,步入卫府内院上房中,崔氏亲手替丈夫解下外袍,笑道:“大人,我们卫家是不是要出一名娘娘了?雁娘那样好的面貌,想必极讨圣上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