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烦恼的情感又侵袭而来,“我却如何能压服父兄,同意我与她来往?太子出事,她的父亲必有连累,国公府不成能迎娶一个罪臣之女……只恨我无能……”
卫雁料不到短短几日,风云突变,威风八面的太子宇文睿竟遭群臣联名弹劾?
她的确恨他,恨他无私,恨他无情。可他毕竟是她生父,没有他就不会有她……
黄莺再三提示:“蜜斯,我们到了。蜜斯?”
“蜜斯,蜜斯!”黄莺气喘吁吁地跑出去,“四周都叫御林军围了!夫人请您去上院!”
……
她点点头,一步一步走向家门,他没有跟上。回顾看去,他立于门前树影当中,远远凝睇着她。她在门阶上鹄立,一双人影,寂静无语,在相互的影象中留下永不消逝、退色的一幅画卷。
他立于车旁,用右手接住她伸出来的左手,左臂绕到她腰后,将她抱了下来。
卫雁从榻上坐起,几乎摔了手中圆埙。“父亲被科罪了……”
“本官特来传达皇上旨意,请各位接旨吧!”
郑静明面上闪过一丝讨厌,心道:“此时现在,她竟还念着太子!这般笨拙水性女子,可惜了此等面貌。”
世人仓猝跪地接旨,连安插供旨的香案也来不及了。
“多谢你,那么,请你再入宫探探动静,我想晓得我父亲的环境。诸事谨慎,别硬来。”
徐玉钦重视着她的神采,见她仿佛松了一口气,不由浅笑。心道:“本来她并不中意他。她果然是经敬爱着我……”
那年他们韶华恰好,当时他们两情相悦,那刻他们心有灵犀,那是他们平生当中,曾经历过的最夸姣的爱情。
身边的车帘掀起一角,她坐在车内对他浅笑。
卫雁屈膝道:“见过镇国公世子。”
她伸脱手去,接住她手的,不是黄莺。
“丹元真人是我父亲保举入宫?”卫雁并不避讳,她安然相问,足见对他是多么信赖。
那么凭借于太子的卫东康,又将是何种了局?
“是太子。”
“我能有何良策?”卫雁自嘲地笑笑,“我父亲不是尚书了,我天然也不再是官家蜜斯。盖领卫,我只需高放为我保护柔姨,你们如果想去帮太子,随时能够分开……”
崔氏道:“她腹中怀着的是老爷的骨肉,岂能任她带到外头去?母亲,媳妇这就叫人去追她返来!”
回程路途很短,短得仿佛只要一瞬。他乘着他的黑马,与她的车驾并行,不时侧头朝她看来。
“皇上得上天庇佑,竟然耐住药性而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