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卫雁忍不住驳斥，“父亲是太子派系的朝臣，现在恰是因太子而开罪，抬出太子来，能有甚么用？”
卫雁道：“本来我想，或许父亲只是贬官或放逐。现现在，皇上对太子尚如此，父亲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卫雁点头道：“没有……祖母，您别担忧，或许，会有转机呢……父亲为官多年，跟从者浩繁，他们不会坐视父亲有事而不管……”
“莫非……”卫雁抬起眼，神采变得惨白，“我父亲，是不是出不来了？”
卫雁只是低头不语。
“不打紧。老夫人忧心卫大人，不免烦躁些。我一个小辈儿，被她说几句又有甚么？”
黄莺哇地一声哭开来：“老夫人，别逼迫蜜斯了，那些人好凶，把银票撕个粉碎，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还说，‘擅出门庭者，杀无赦’！”
“胡说！他们是亲兄弟！你休要废话，去，快去！”卫老夫人那里还肯听劝，只当卫雁不肯为父亲周旋。
“会诛连……诛连九族……？”卫雁的声音，不自发地发着抖，她向来没有想过，卫府会有这么一天。
卫三老爷与卫东康争族长位子争了很多年，情分寡淡，现在避嫌尚不及，怎会出面互助？
“圣旨尚未公示，但皇上的意义，此事该无转圜余地。太子……”
徐玉钦不怒反笑，声音非常暖和，“老夫人稍安勿躁，且等一等，或许皇上会收回成命，放卫大人返来……”
卫老夫人决计绷着脸道：“你故意了。我传闻，你与蜀王交好，这回蜀王带头弹劾太子跟你岳父，你说得上话，就该替你岳父向皇长进言，让皇上赦免你岳父！”
“卫老夫人高看长辈了。”徐玉钦不亢不卑隧道，“长辈一介六品小吏，虽获准行走御书房，但并不敷以影响皇上定夺。”
卫雁见祖母迁怒于徐玉钦，万分抱愧，上前道，“徐公子，多谢您来看望，我送您出去？”
卫雁上前将她手握住，安抚道，“祖母，您别急，太子的亲卫已经去宫里探环境了，御林军关得住我们，关不住他们。”
郑静明低声道：“玉钦，时候未几，你快些。”
“树倒猢狲散……唯有……唯有寄但愿于卫氏族里……你三叔、四叔都在朝为官，你去见见他们……”
卫雁低声道：“对不起，徐郎，我祖母实在……”
徐玉钦点点头，待郑静明去了，方向屋中大家见礼。卫老夫人脸上讪讪地，有些挂不住。
俄然，她想到甚么，“那靖国公府……会不会被我们扳连？徐郎，你快快与我退婚！你快走，快走！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叫锦墨再去后墙给我递动静了！徐郎，我不要扳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