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雁道了谢,跟着走向侧殿,透过一道黄色透明的绡纱帘子,模糊瞧得见里头坐着几个穿戴打扮极其繁华的女子,上首端坐着身穿黑底大红凤凰图案号衣的皇后娘娘吕芳菲。卫雁目不斜视,跟在內侍身后一步未曾逗留,也未曾向内窥测。
这些人的声音钻入耳中,身在偏殿的卫雁想不去听都做不到,她就是再痴钝,也不会不明白,吕芳菲明天做这场大戏,是特地给她瞧的。
赵昌掸掸肩上底子不存在的灰,像曾沾过甚么脏东西普通一脸嫌弃地甩手便走。走到前面不远处,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手里接过马匹缰绳,策马去往城北孟府。
“侯爷,您要这么说末将可就不依了,翠柳再好,那也就是个玩意,隋兰才是要跟末将过日子的人!再说,十八没嫁如何啦?侯爷阿谁相好不也是老迈的女人还没嫁吗?侯爷你娶人家吗?您只怕还得迟误人家不知多少年呢!”听赫连郡竟将本身的未婚妻跟倚红楼的女人比,赵昌就不乐意了。
吕芳菲听他们赞够了,才笑着道:“你们猜错了。你们口中的这‘珍惜物’来自官方,是浊音阁贾掌柜用家传方剂配出来的,本宫用着不错,拿出来给你们也尝尝。来年后宫高低,再不消以往馥芬园供上来的香露脂粉了,都换成浊音阁的这些,现在本宫手里只要这么几盒,你们先拿归去用用看,感觉好的话,就等来年宫里大量采买了,再来跟本宫要。”
內侍几次偷觑她的去处,倒感觉非常讶异。
赫连郡一怔,想到他说的那老迈不小的女人恰是卫雁,心中蓦地闪过一丝甚么情感,本身也说不清楚。很多天未见她了,不知她的浊音阁补葺得如何了……
赫连郡坐在外书房中,身上披着一件旧皮袄,手臂上还是包扎着白布带,捧着一本书正瞧得努力。
很快,那些夫人蜜斯起家告别,卫雁被带入正殿,吕芳菲驯良地笑道:“贾掌柜久等了。”
赵昌一进入,他仿佛吓了一跳,不大矫捷的右手一遮,左手今后一藏,将书收了起来。
外命妇要入宫见皇后,都是要实现通报并获得准予才气进宫,她又是几天前就接到传召旨意的,如非成心安排,她又岂会碰上这些人?
而皇后娘娘当着她面前,向外命妇推介她的浊音阁,清楚就是在为她拉买卖。哪个世家的女眷没有几十上百?夫人蜜斯们的寒暄圈又广,来往之人都是消耗得起这类贵价货的,宫里先采买了她的香露脂粉,外头的那些夫人蜜斯就会对此物趋之若鹜,到时她的浊音阁天然客似云来,底子无需再用一条条拼着性命得来的动静保持浊音阁高低的生存。
这辛苦差事可比喝花酒累多了,赵昌一听,倒是一蹦三尺高,乐得合不拢嘴,连声“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