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老夫捂着口鼻,伸手挥散了药粉。又从腰间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才慢悠悠地将车调了个头,赶到一旁的树下。
她不敢再做逗留,恐怕此时,郑泽明已经发明她失落了。她一起前行,涓滴不敢停歇。因走得是冷巷小道,穿衣打扮又非常落魄,倒没甚么人重视到她。直到出了城门,她才稍稍喘了口气。
久受磋磨,除了阿谁曾悄悄递过吃食给她的刘娘子外,就属这少妇对她最好了。卫雁把油饼包揣在怀中,将男人外裳套在衣服外头,那衣角太太长了些,就用石头划破一角,撕扯下一块来,包住了发髻。
卫雁感激地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一支金钗,“大姐,现在我身上,只要这点值钱物件,我留一件换银钱,这个送给您!多谢!”
“不成能,如何会呢?”老夫一面赶车,一面回过甚来,伸出一只手,筹办接过那纸包。
卫雁踌躇道:“伯伯,药丸仿佛压碎了……”
卫雁捡那最偏僻的冷巷往火线市镇的方向走,面前最首要的是,不能被抓归去。不管是被当作与人私奔外逃的不贞女子,还是被禁闭在高门大户当中做个任人凌辱的奴婢,在都城等候她的,都只要死路一条。
再往前走,碰到一个分叉路口,不由叫她更加犯难。究竟那村庄,在哪一个方向?
卫雁粗声道:“长辈恰是慕名去拜仙山。多谢伯伯互助。”
望着稀稀少疏的草丛之间,那条一望无边不知通往何方的官道,她在感到镇静的同时,也悄悄生出一阵感慨。
一阵药香袭来,卫雁眼睛里也被吹进了粉末,还来不及去揉眼睛,就昏昏沉沉地倒在车中。
卫雁立在门口,游移地迈进门槛。现在她对那些陌生贩子小院,深感惊骇。
正迟疑间,听闻一阵车轮声响。
卫雁翻出了一个黄色纸包,道,“是这个吗?”摸起来,不像有药丸,倒像是粉末……
她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决定先走到阿谁村庄再说。
仙女山,横看去,形状似一梳着飞仙髻的女子,因此得名。是王家庄的一处新奇风景。
那树下,站着一个独眼大汉,朝老夫摆了摆手,“爹,如何样?到手了?”
她赶紧遁藏在旁。却听那老夫朝她大声喊道:“喂!小伙子!你是去王家庄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