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拉拔出尸首上的长枪,顺手朝地上一插,声音又高了几分:
羌军大帐前面,牛油火把熊熊地燃烧起来,照亮了全部校场。二百余名羌军不在乎天上飘着雪,都将随身照顾的毡毯铺在地上,双手抬起在胸前摊开,悄悄地在几个白布裹头的祆教祭司带领下默祷着。
校场上那群故乡伙里看上去最干巴的一个独眼祭司颤巍巍地站起,用一种漏气风箱般的声音尖叫着:“乃至高无上、那普慈特慈独一的主的名义,信徒们,推行真谛之路的兵士们,我向你们包管!每杀死一个卡费勒,你们就会获得主的犒赏,你们在主宰的身边会有一个黄金和宝石的位置!我们独一的主会嘉奖你们,并会调派七十二个仙女来奉侍你们,她们眼睛敞亮,皮肤像丝绸一样顺滑,不管你们如何心疼她们,她们永久都是紧致如蚌肉的处女……”
城外,傍着黑水河的郡兵大营,火光犹亮,却喧闹得都听得见黑水河中浪花拍打河边岩石的声音。
他的呈现,让祷告现场微微乱了些,随即由那几个故乡伙带头,十足站了起来。
要换了魏野立在当下,说不定就要挑遴选拣地挖苦几句:“老迈不小的年纪了,竟然还没改得了贼弊端。照你们这年龄,玩甚么不好玩这个?老贼头快咽气的时候,为了打劫大喊扶我起来,那是青年汗青学家才编排得出来的段子,竟然还多了您几位实际者!”
他那些标语还没有喊完,胸口已经被一杆长枪贯穿,就这么保持着高喊标语的好笑模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喃喃地向阿胡拉祷告着,有些故乡伙闭着眼都掩不住脸上那种扭曲镇静模样。就在此时,校场的高台上已经站起了一小我,不是别人,恰是阿玛拉。这个羌军司马已经将全部披挂穿戴划一,一手扶着腰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