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罔一催坐骑,而后转头望了一眼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姑藏城,看着城池上空那越来越浓厚的黑烟,猛地一点头:“大家顾大家吧!如此乱事之下,我就不信,另有甚么人,能只手回天不成!”
段罔脸上倒是一片木然神采,但是一双眼睛倒是模糊透出一股定夺意味,也不晓得这个久经宦海的老官僚,现在都在想着些甚么。
此次来姑藏城,携家带眷的也就是他段乐泉,那护送出来的官眷车队里,半是他段乐泉的妾侍,半是梁鹄的家眷。但是现在,梁鹄已经被吓得有了失魂症的病兆,段乐泉又是凉州太守里资格最深的一个,他既然发了话,别人也没有在现在和他争论的表情。
他向着段罔、梁鹄几人在顿时微一欠身,拨马就先带着本身亲兵拜别。
对这个不早不晚的坏动静,段罔一点踌躇都没有,直接答复道:“放着不管便是。她们如有廉耻,天然会设法保全名节。如果不知廉耻,那留着又有何益?”
倒是敦煌郡太守马艾和段乐泉友情还深一些,一夹马肚赶了上来:“乐泉兄,眼看着就要脱出姑藏城,所幸梁使君也无恙,接下来你有甚么筹算,无妨先给大师流露一些!”
梁鹄一向愣着,这时候被范津一唤,茫茫然然地看了他一眼,只是结结巴巴隧道:“我自到任,对羌人固然未曾解衣推食,但也未曾略加凌迫,如何一夜之间,就落得这么一个了局……我没办甚么好事啊……”
这最后一句一出,在场的人都是混老了宦海的,哪能不晓得段乐泉话中的意义?这是要隔断凉州向中枢的动静,强压下这个盖子,让局势还能在他们把握当中!不然的话,光一个“守土不力、弃城而逃”的罪名压下来,大师就到手拉手到洛阳诏狱里做邻居去啦!
姑藏城镇守的州军,在面对着暴动初起的一刻,连一轮对冲都没有撑过,就这么崩溃开去!
在这一片的溃甲士潮中,一行衣甲光鲜的人马,倒是冲着南城门直奔而来。顿时的各郡亲兵,刀劈枪挑,对着避祸的人群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到处都是溃军在大喊:“败了!败了!俺们愿降,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