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校场中间的短发少年,猛地将手中枣木棍朝地上一杵:“来吧,跟着老魏学过了道门射术的家伙都站好了,明天这不但是练习,也是实战!别觉得我拿着枣木棍就揍不到你们!”
一个开得强弓的兵士,在西凉这民风彪悍之地差未几就像是地里的明白菜,不值甚么代价。但是能把握六甲箭的道兵,只怕遍寻全部凉州地界,也只要魏野和何茗麾下有那么小猫两三只罢了。
比起火神祠中那固然简朴却不失寂静而奥秘气味的丹灶坛,金箓坛从一开端就只要一个“坛场”的名义罢了。
符箭破空,何茗倒是涓滴不为所动,手中枣木棍猛地一旋,棍卷生风!
口中说得大声,何茗信心满满地舞了一个棍花,还不忘关照他身后被强拖来的小火伴:“阿衍,如何样,用这对木刀来防备反击他们的六甲箭扫射,有信心吗?”
旗卷朱焰,顿时与校场之上的战意呼应和,顿时有丝丝赤气流火,欲借洞阳炎气催发道兵们的战力。
望着场中那激斗场面,魏野微微地将头一点:“瑞兽血缘公然不凡,只豹的速率这一条,阿衍就算是合格了。”
若只是换了一篇吐纳法诀,那也算不上是魏野的独家缔造了。以吐纳法诀为根本,这部魏氏六甲箭被直接了本地分红了内篇和外篇。内篇只讲祭炼六甲箭的各种伎俩,以及祭炼六甲箭的六甲神符。而外篇则就只剩下了如何持咒修行弧宿天矢诀,把持六甲箭的一应诀窍。
对何茗的体贴,陆衍只是微微一勾嘴角:“为甚么会没有信心?对我而言,这个世上,只要教员利用的,才是真正的六甲箭!”
就以现在开端试制六甲箭的这些菜鸟术师和道兵而论,如果要他们单独完成六甲箭的祭炼,则起码要将六道六甲神符融会贯穿才有资格上手。相对的,以他们遍及陋劣低下的法力,一日以内能祭炼出一支六甲箭就算是了不起了。
但是颠末魏野编削的六甲箭法,却将这套修持次第重新清算,分红了三部法诀。
毕竟,丹灶坛是真正培训术者,传授道术,乃至另有专门的法坛停止勾招神力的法仪特训,是真正的术者培养基地。而金箓坛这里,就只要——
将手中水府行波旗一翻,魏野手拈剑诀,顿时在旗面上划出一道符印,向着校场上一挥。
遵循《白猿遁甲玄真经》的记录,本来修炼六甲箭法,当从六甲箭诀动手。而修炼六甲箭诀,又要勤修吐纳术,呼吸清气,消灭脏腑浊气,以外气导引内气,终究达到气机交感的以气役形境地。
到了这一步上,再以天矢神射造箭法度作为祭炼手腕,以本身一口真气为引,以符法勾招六甲之神并弧宿、天矢二星官的星力纳于符箭当中,才算是真正炼成了六甲箭。
“没错,要的就是这股气势!”对陆衍的答复大为对劲的何茗,嘿嘿一笑,猛地将左手一举:“各军听我号令,预备——射!”
一声号令,早已在校场四周各就各位的道兵们已经进入战役状况,同时将剑诀朝前一指,顷刻间,乱箭如雨!
如此祭炼,走的是由内而外、循步渐进的门路。
比起魏野这等将六甲箭把持快意的术法妙手,这些道兵的六甲箭就显得生硬很多,准头固然有了,力道却仿佛显得有些不敷。在何茗木棍带起的劲风面前,竟是十足偏离了既定的轨迹,哪怕有一二冲破了木棍防备的符箭,也是软绵绵的浑不着力。
不过军器制造跟上去了,兵士的本质也要跟上去。
就在行法将成的现在,魏野却猛地将剑诀一煞,一手抚下水府行波旗,悄悄抹去旗上那道朱火变幻的符印,停下了后续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