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名祆教兵士,非论他们之前来自哪一个羌人部族,现在他们也都虔诚地膜拜下去,向着他们最信奉的那一尊神做起了虔诚的祷告。
固然凉州这地界的祆教,被不止一起权势掺杂出去,脸孔也变得非常诡异,几近从拜火教变成了拜贺兰公教。可名义上,信奉祆教的羌人们仍然尊阿胡拉玛兹达为最高主神,火供、火祭还是是每个羌人每日必备的宗教活动。对于那位职位高贵的“火焰与善行之主”奥尔迪贝赫什特,大师就算没甚么深切熟谙――还能大得过“疾风与雄鹰之大君”去了?――但是神明毕竟是神明,获咎神明毫不会是甚么功德!
更多的羌人,终究还是在这片大火面前跪了下来。
而在天国的诸多神使中,火神被视为阿胡拉玛兹达的神德平分化而生的使者,是祆教天界乐土的本质。以是祆教的信徒敬奉火焰,家家扶养火坛,大家参与火祭。
祝祷声声,都在念诵着阿胡拉玛兹达以及祆教的天界众神使们。
非论他们再如何诽谤,究竟上,祆教都是最陈腐的一神教。那些后继者的宗教,非论他们给最高神上的名号是耶和华还是甚么“真正的主”,那些天国、天使、贤人、先知的把戏总超不过这一套去。乃至连他们本身都承认,祆教的教义和他们没甚么大辨别,充其量就是祆教是失利者,是出错的一神教罢了。
田野之下,冻土当中,那些被地火延烧而变得非常干并且脆的泥块中,有丝丝水汽无端排泄。
田野之上,地火喷涌,落雷成网。
亿万冰屑坠地。
云层之上,蓦地有一道银色的河川流泻下来,那是不知亿万粒的冰屑,澎湃地涌向大地。就像是神话中最为敷裕的国王,猛地将宝库翻开,向着他信奉的神停止献祭。
天幕之上,云层当中,雷光垂垂暗去。
电弧与火舌交叉的杀阵当中,生物本身赖以存活的氛围,都因为接收了太多的热能,而变成了能将肺泡灼坏的致命杀手。更不要说这一片火海中,在狠恶的氧化反应下,底子没有太多的氧气来支撑呼吸。
面对着这一场天降之灾,就算是再狂热的祆教徒,也不由得心神摆荡,暗自落胆!
在铁灰色的地盘上面,覆盖着层层洁白的晶簇,它们聚如莲花,从火海中延天生了一片乌黑色的花海。
魏野摇了点头,重又将目光落到远处那一片火海当中,悄悄感喟道:“师兄以神符勾招天雷,小弟借法剑哄动地火,这等天雷地火合招之威,却还是功亏一篑,却让那厮有了卷土重来的机遇。”
是以祆教又被无数人称之为拜火教,这是个不如何好听的名号,暗含着后起的那些新宗教心中难明的心结。
“……师兄,修成半仙之体后,你竟然也变得满腹黑水了。”
司马铃趴在魏野肩头,三瓣嘴噙着笑,尾巴轻摇,看着自家阿叔办谈判。
代表着白帐主的那张脸,微微暴露了绝望的神采,但又很快地平复下去。
在他的颈部以上,倒是有着三张分歧的面孔。左边的头颅全然是鹰头,绒羽泛着靛青光芒、眼中隐带尸绿色的异光;右边的面孔俭朴如牧民,吵嘴带着残暴而淡然的浅笑;而当中那真正的面孔,则显得完美非常――就连那标记性的鹰钩鼻子,都显出了一股崇高寂静的味道。
“善行的庇护者、天国之土啊!求您怜悯我们!”
羌军在祝告着贺兰公的安然,期盼着贺兰公的强大,盼望着他们的神明的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