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张让还是今上亲口呼为“阿父”的逆天存在——自张让而下,唐朝那废立天子的李辅国,也只能在天子面前自称老奴罢了,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魏忠贤,只不过崇祯一纸中旨,就是个抄家灭族了局。至于安德海、李莲英之流?也就是个慈禧老妖妇的秘密亲信角色罢了。
远了望着本身的老下属带着大队人马赶过来了,封谞的脸上靠近颧骨那块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暴露一股甜美而又小意的笑容,这让他的病鬼脸上多了一些生机儿。就带着这么一股笑容,像个半青不熟却还将将好能入口的桃儿,封谞小跑着迎了上去:
禁中十常侍,乃是阉党一派的当家人,此中固然有主次之分,但是封谞的位分在那边明放着,也一定较张让差到那里。如许一尊大神,不要说是禁中,就是外朝的朝臣,也不敢忤犯。
倒是中间锦盒里盛着的所谓“嘉禾”,就没有这么先声夺人的卖相,不过是一株抽了穗的稻谷。幸亏那稻穗一色淡紫,穗实又多,沉甸甸的一大捧,确切也算百年难见的奇怪之物,也不枉让禁中炙手可热的头号大貂珰亲身在宫门前迎它。
说完,这较着是个亲信的寺人还是小意地昂首窥望了一下封谞的神情,发觉自家主子没甚么喜色,方才大着胆量道:“只是小人鄙意,献药给陛下,总比起献吉祥差了一层,不敷面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