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请仔谛听我一言,我不是来求大师办事,而是想为您说几句话。”
年长的小和尚想了想,对苏容意道:“施主勿怪,我师弟年幼懵懂,采买香料一事一贯是我师叔慧伦大师做主,我们是管不得的……”
他“嗯”了一声,小和尚排闼出去为他披上极新的僧袍,戴好一串奇楠沉香的念珠。
佛香有很多种类,有塔香、丸香、散香、末香、练香、线香等等,但是供奉佛祖,还是以檀香为上,有些寺庙也会用沉香,长年烧如许的香,只要财力薄弱的大庙才行。
曹掌柜远比苏容意深谙奉迎一个和尚的法门,他说:“沉香念珠,或者紫金钵这些物什,店主您看如何样?我们能够请邱爷帮手一二,挑几件东西必定不会被那些奸商骗了去。”
苏容意笑说:“尝尝看吧。”
小和尚还没说完,就被他师兄拉了一把。
或许送如许的东西不会错,但是慧伦收文玩,就如才子收书画,庸人收黄金,合适他的身份,但是却一定合适他的需求。
两个小和尚对视一眼,四周看了看。
苏容意却摇点头,转头对曹掌柜说:“曹老,削发人也是人,这些东西虽贵重,我们又如何晓得慧伦是不是需求?”
谁说和尚威武不能屈呢?他们毕竟是在俗世当中,没法超然物外,有很多不得已。
他被训得很委曲:“但是、但是……我们寺里也需求上等的檀香啊……”
苏容意说:“不错,既是为了弘扬佛法,也是为了贵寺。贵寺高僧浩繁,大家都想用心修法,但是碎务却不得不有人受理,这副重担压在您身上,恐怕不轻吧?”
何况一身衣服啊。
慧伦奇特:“施主这是甚么意义?”
小和尚不解,“师父,这身衣裳真是气度。”
这些年来他在凡尘中悟得的心法,远甚在寺中清修多年。
就是方丈也不能不给镇国公谢邈几分薄面。
能在大宝济寺的法|会上供应檀香,必然接下来全金陵的寺庙都会纷至沓来,而官方无数的信徒天然也会跟着对他们的香趋之若鹜,这绝对是立名立万最好的机遇。
慧伦五更天定时起家,哪怕在山下,也还是虔诚地起来诵了一个时候的经。
慧伦返来便得知有人在等本身,他虽怠倦,却还是请苏容意主仆进门上了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