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容点头说声好啊。
甚么让她替他带兵去西京看看,是楚鱼容给她找的借口。
“实在舍不得干吗放人走?”他又幸灾乐祸,“你这个寄父身份吓到她了,这一走,可就飞了。”
陈丹朱哦了声,忍不住问:“那周玄――”
楚鱼容跟出去,一眼看到摆着的箱笼,问:“大早晨这是做甚么?”
阿甜立即道:“有的有的,我去给将军煮来。”她说完就走,回身才愣住,为甚么说将军?
楚鱼容看着她:“是啊。”又面带歉意,“对不起啊,当时候因为身份不便,我来去仓促。”
陈丹朱忙道:“没甚么,就是看一看,我好久没有回家了。”
染白了头发!
陈丹朱哦了声也不咸不淡说:“我觉得殿下来,是想听我为他们讨情呢,若不然,这类事,大有国法,小有家规,殿下何必跟我说。”
陈丹朱轻叹:“能留一条命吧?”
“其别人呢?五皇子,废太子,另有齐王殿下。”陈丹朱手放在身前,做出体贴的神态一叠声问,“他们都如何样?”
她看动手里这七八根又黑又亮的头发,梦里那一团团水草散开,向她游来的人终究有了清楚的面庞。
楚鱼容神采温和,道:“实在我该对你说声抱愧,是我扳连了你,当日我仓促跑了,没有带你走。”
阿甜又问:“将军,不是――”她也不晓得如何回事,老是忍不住喊将军,明显看到的是六皇子的脸,“六殿下,真让我们回西京啊。”
哎,算了,不管了。
楚鱼容看着女孩子,眉眼如珠玉闪烁:“是,我晓得丹朱有多短长。”
她是回家倒头睡了一天,楚鱼容只怕没有半晌安息,接下来另有更多的事要面对,朝堂,兵事,天子――
楚鱼容一笑,阿甜端了汤圆过来,他挽了衣袖拿着勺子吃起来,不再说话。
“你道甚么歉啊。”她喃喃说,“我都没有跟你说一声谢。”
竹林六神无主的跟着楚鱼容走了,阿甜有些不安,跟陈丹朱抱怨竹林又不是瓶子罐子,别被打碎了。
楚鱼容笑了笑:“不会,丹朱蜜斯是心善的女人,最会替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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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朱忍不住探头看去,楚鱼容仿佛是甩开了保护兵马跟送,此时化作一个影子独立在六合间。
保护婢女都有事情做,奇特的氛围也随之散去,只剩下陈丹朱站在门外,还是一副端庄肃重的模样,但在楚鱼容眼里,女孩子底子粉饰不住长了毛刺普通浑身不安闲。
陈丹朱内心一跳,她伸脱手――
“好。”她点点头,“你放心吧,实在我也能领兵上阵杀敌的。”说到这里看了眼楚鱼容,“你,亲目睹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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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咸催马从后得得而来。
只是对陈丹朱的态度又不恭敬了,一副你不要惹事影响了将军行军大事的模样。
本来真是他,竟然是他啊,怪不得王咸会在场,怪不得她总感觉看到了熟谙又陌生的人,熟谙的气味,陌生的脸――陈丹朱内心伤涩又软软发热。
这一个你,说的是铁面将军,说的是他们初识的那一刻。
楚鱼容笑了:“好了好了,出来说罢。”
楚鱼容声音传来。
并且不晓得为甚么,还略有些心虚,大抵是因为她明知周玄要杀天子却半点没有流露,论起来她就是翅膀呢。
“蜜斯你不想归去吗?”她忍不住问。
“你如果感觉他可爱。”楚鱼容又接着说,“就把他多关几天,让这混小子好好吃点苦。”
陈丹朱看着他,从眉头到肩头的紧绷都卸下来,楚鱼容真是一个和顺的人――她不该总想着铁面将军这件事。
陈丹朱差点脱口问他为甚么活力,还好机灵的停下,她只是不安闲,又不是傻,她敢问这个,楚鱼容就敢给出让她更不安闲的答复――他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