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和背的行囊一贯最重,不过他身高步大,此时不慌不忙地走在师父身后,步子不紧不慢,始终和马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间隔。此时他看李大乘从前面追了过来,又听到他和五子的对话,不由呵呵一笑,对李大乘说道:“你这个哑谜打得未免时候太久,恐怕他要勤奋一年半载才可悟到,如果不消功呵,恐怕这一辈子都弄不明白,到时候他岂不是会说你信口胡说?”
五子看李大乘说得当真,一时不由把眼睛睁得老迈,直直地看着李大乘:“信,我信,师兄说的话我如何敢不信?”不过紧接着他却又靠近了李大乘说道:“师兄,我晓得你爱开打趣,不过这打趣么倒是不是开得有些大了?就这么薄薄的一本经籍,又不是刀枪剑戟,却又如何用来拯救?莫非说别人来打我,我尽管把它举起来当作盾牌来用就行?”
“大乘,子和,这是我们全真一派重阳祖师的坟场,我且带你们拜上一拜吧!”马钰一边说一边在四周找出几个树枝来,悄悄地把坟场四周扫了一扫,年深日久,坟场之前草木深深,把墓碑几近都要淹没了。坟场四角上的海棠此时长得却非常高大,树影摇摇,仿佛是为坟场遮风挡雨的四把巨伞。
当下李大乘和马钰帮着李子和一通忙活,到太阳西沉之时,一个极其粗陋的草庵初具范围,虽说看上去还很不成模样,不过幸亏尚能容身,再加上此时气候还不是非常酷寒,却也充足三小我住上一阵子的。
马钰看着似是而非的山道入口,让他颇感觉陌生的只是山口碧绿的树木,几年时候畴昔,树木自是更加高大茁壮,把近处的山景就掩映得有些脸孔全非。及至走过浓绿如墨的树荫,向盘曲的山路上走了一段路,面前的统统才渐渐熟谙起来,比及遥遥地看到师父的坟场,另有更远处已经摇摇欲坠的庵堂时,马钰不觉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