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您如何还是要我走?”杜大成听邱处机如此说,不由又回身走了返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邱处机问道:“师叔莫非真的不把重阳会的存亡放在心上?”
“那又有甚么可骇的?”杜大成笑道,“我是向来不怕把事情弄大的!”
“你原是不明白此中的事理!”邱处机仍然心平气和地说道。
“天生天杀,本是天然之理。”邱处机沉默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师兄若在此处,定然也是如此措置。”
“甘心,断念,悲观,我又何曾没有都体味过?正所谓是‘寂无所寂’之处……”此时邱处机兀自抬头看向窗外,目光极其深远,吕道安和杜大成却都苦闷地在原地低头不语,杜大成到底是少年心性,低头很久以后,感觉师叔的沉默实在是透着无边的奇异,因而又悄悄抬开端来,顺着师叔的目光向远处看去。
“我天然会极力保全。”邱处机仍然不急不躁地说道。
“我如何不把重阳会的存亡放在心上?”邱处机却不顾杜大成此时神采与口气的不善,仍然慢悠悠地说道,“想当初师兄将重阳会拜托给我时,我就把它视作我的生命普通!”
吕道安刚开端是非常支撑杜大成的做法的,有如许一支军队在此驻扎,他们却又怕甚么官府的人来?但是及至听邱处机一点点将情势阐发开来,他却感觉师叔的做法也尤见高超,“师叔的观点到底是更高一筹!”吕道安想道,“‘天生天杀’这话我们倒是讲过多次,本来倒是最为顺乎天然的做法,只是事已关己,我倒是先乱了分寸!重阳会之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弘扬道法,如果仰仗武力得以保存下去的话,倒是无形当中减少了永久鼓吹的根底!”想通了这些以后,吕道安不由在心中暗自赞叹道:“师叔甚么时候就已经悟到了这一层?当真是以行证道,倒是更合于‘道’的做法!”如许一想,杜大成分开这座庵堂时他却没有跟着分开,而是顺着邱处机的目光向远处望去,渐渐地、深长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