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几日,夫人再次带了家人来,谭玉此时竟然已经写下了一封休书,只叫安儿交给夫人,本身却并没有出门相见。
日影垂垂斜去,谭玉于静坐中仿佛已经健忘身在那边,呼吸之间,耳目恍忽似存又似不存,心内却不由腐败一片,之前过往之事历历在目,此时看来却如同在云中观灰尘,悠远、纤细得不值一提,这类美好升腾之感在身心以内回旋回荡,他只盼着就坐得再久一些,倒把时候都忘了。
“唉,这一年多都是我在忙里忙外,还要照顾夫君,我没有一天不盼着你能够早点儿好的。”谭夫人听谭玉问她,只当谭玉是心疼她这一年多的辛苦,心中一向积聚的委曲和劳累不由涌上心头,她弯身坐在床边,用手帕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马钰摸了一下王重阳的手,公然模糊有寒气透出来,固然开初不易发觉,但却跟着气味鼓荡似有连绵不断之势,他赶紧对师父说道:“师父且先请坐,我帮你把寒气逼出来。”
王重阳摆摆手:“不碍事,只是这谭贵体内的寒气过盛,我给他度气时候较长,未免就过了些寒气入体。他的积寒甚重,药石本来不及,现在我只以真气驱之,我真气失了十之有一,又因专注于度气给他,于本身防备却未加留意,是以不免过了寒气,或有损于肺气,于身材其他倒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