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许县丞之命。”杨江忙不迭第一个跳出来拥戴,“真定县和真定府隔河而望,真定县凡是有涓滴风吹草动,都会让府尊得知。崔府尊向来不喜好多事,谁如果无事生非,崔府尊定会不喜。崔府尊治下峻厉,惩办部属向来不会心慈面软,各位不要忘了,冯押司是如何被崔府尊治了一个不敬之罪,最后落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了局……”
究竟是他为人不可还是无人赏识,就不得而知了,归正裴硕章非常清楚,他来市乐上任第一天起就对田庆大起防备之心,为官三年来,他和田庆公私清楚,没有任何私交。因为他虽不晓得田庆为何会二十年来只任县丞而没法进步一步,却也明白一事,田庆必然不被皇上所喜!
夏祥一行走后好久,裴硕章仍然坐在茶社二楼的包间当中,没有走出房间一步,苦思夏祥的所作所为究竟剑指那边。此时街上已然规复了普通次序,付科、董断、王先可、天孙氏等人被夏祥带走,留下的严孙、董李氏也趁机脱身,从速回家,不想再在世人面前丢人现眼。
那么县尊到底是去了那里?
冯押司下狱以后,许和光千方百计想要折磨冯押司,幸亏马展国不忍冯押司蒙受无妄之灾,和丁可用极力保护冯押司,冯押司才免受了皮肉之苦。被放出后,丢掉了押司之职,今后落空生存,父母和妻儿接受不住打击,接连归天,他一人流落街头,形同乞丐。
马小三佳耦的尸身被衙役存放在了衙门的停尸房中。
田庆之话,和裴硕章的设法不谋而合。平心而论,裴硕章非常赏识田庆之才,田庆此人,审时度势,很有目光和魄力,却老是常犯宦海中人的大忌――矫饰聪明,为下属进言,常常说得太透太多,仿佛他比下属还要高超普通。
裴硕章沉默半晌,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心中又笃定了几分,哈哈一笑:“田县丞说得极是,本官再是爱民如子,也没法禁止想死之人的他杀,也不能让他杀之人死而复活。时候不早了,回县衙歇息半晌,筹办驱逐吏部之人。”
真定县衙位于滹沱河南岸,和真定府隔河相望,如果气候晴好之时,站在县衙的书楼上,能够清楚地看到真定府门口后登闻鼓。
目睹天气渐晚,许和光有了几分焦心,号召世人回到县衙的议事堂开会。
崔象身为真定知府,是五品大员,身为清河崔家先人,竟被一名小小的押司讽刺,当即勃然大怒,勒令时任真定知县的郝海记将冯押司夺职并且下狱。郝海记虽明知冯押司无罪,却迫于崔知府的淫威,只好假造了一个罪名将冯押司下狱。
不但马展国百思不解,恭候夏祥多时的许和光和杨江也是非常纳罕,夏县尊莫非迷路了不成?不该该,夏县尊本是灵寿县人,对真定一带即便不是非常熟谙,也并不陌生,何况从都城到灵寿,尽管沿着官道一起南下便可,不认路之人也能走到真定,夏县尊怎会走丢?
衙役罗才成出去禀报。
对冯押司的遭受,马展国和丁可用虽非常怜悯,却有力施加援手,首要也是因为郝县尊为人脆弱,不敢拂崔知府之意不说,连崔知府的妻弟许和光也不敢略加色彩。没有郝县尊出面,他二人有力对抗许和光和杨江。
如果没有走丢,夏县尊又是去了那里?真的呈现堂堂的一县之主不见的怪事,但是大夏立朝以来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失落的自是许和光和杨江了。许和光本年三十不足,在真定担负县丞五年,原觉得会由他接任知县一职,再上升一步,不想却任命了一名新晋进士。新晋进士也就罢了,还才方才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