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起哄,非要赶走胡不说。夏得水见时候不早,起家告别,和胡不说一起出了魏家。
“弄明白一些事情,总比稀里胡涂的强。”董七娘不满地踢飞一粒石子,又想到了甚么,“星王和景王都在调查夏祥,是想重用他还是想杀他?”
不过心中鄙夷归鄙夷,大面上她还是要和木恩同仇敌忾,董七娘说道:“宋定娘一死,线索也就断了,中山村无人晓得宋定娘的实在身份……我们还是回京复命吧。你们和我们一起赶路还是分开?”
“花关!木恩!”董七娘和董四异口同声惊呼出声。
“南边有茶马古道,北方有玉石之路,玉石之路你们哪个晓得?哼哼,谅你们都不晓得。”胡不说浑不在乎别人对他讨厌的目光,挟起一粒花生米放在了嘴里,吃得努力也说得努力,“早在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之前,西域的宝石和玉器就传入了天朝,从昆仑山、和田一带,向东经西北到太原,再入开封,这就是玉石之路。厥后张骞出使西域以后,天朝的丝绸流入了西域,现在来往的商队都做的是丝绸买卖,叫玉石之路就不当了,叫丝绸之路反倒更贴切……”
还好,夏得水识字未几,却也熟谙一些,他仓猝翻开信一看,很多字并不熟谙,却并不影响他一眼看到了夏来的名字,他欣喜若狂,夏来真的没死,夏来真的在万里商行?
夏得水在魏家喝至半醉,想要分开时,来了一个自称胡不说的老头。胡不说满头白发,满面红光,乍一看白发童颜,飘然若仙,身上的衣服倒是脏得不成模样,看上去有几年没有洗过了。
“信,怎会不信?”夏得水本也不信,却不好劈面拂胡不说面子,只好对付说道,“除了西域的风土情面,你儿子信里还说了些甚么?”
木恩眼睛一转,嘿嘿一笑,摸了摸左耳:“我和花关和小娘子交过手,晓得她的本领。光凭脱手我们四人或许还真不是她的敌手,但如果斗智的话,嘿嘿,就不必然了。幔陀……名字好听人也都雅,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拿下,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哈哈。”
花关缺了右耳,更多了几分凶暴,他望着消逝在了天涯的划子,呸了一口:“就这么放她走了?娘的,太便宜她了。不信我四人联手还拿不下她?董四你也真是的,如何这么怕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夏得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夏来活着就好,活着,就会有见面的一天。只是心中高兴刚起,担忧又来,夏来是确信无疑安然无事了,夏去呢?
他不请自来,还坐到了夏得水的身边,一口气喝了几壶酒,然后拉住夏得水的袖子东扯西扯讲了一些虚无漂渺的修仙之术,弄得夏得水一头雾水,见四周世人对胡不说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下明白了几分甚么,就对胡不说不如何理睬了。
吴家那间隔中山村十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夏得水驾了一辆牛车,花了整整一天时候才赶到吴家那。将尸身交与魏小八家人时,魏小八家人哭天喊地,宣称要去报官,在夏得水拿出补偿以后,家人刹时石化当场,随后又笑逐颜开,再也只字不提报官之事――报官的话,补偿便会充公,官府会依法追捕杀人凶犯。再万一凶犯真是公事在身,最后还是能够以补偿代替科罚,以官府明文规定的补偿,远不如现在到手的多,魏小八家人是聪明又仁慈的百姓,天然清楚孰轻孰重的事理。
“他们贼心不死,多数是截杀幔陀去了。”董四冷冷一笑,“也好,他二人情愿去送命就固然去。万一二人到手杀了幔陀,也是功德一件。”
木恩奸笑说道:“不了,你们先走,我和花关还要在灵寿逗留一晚。好不轻易出来一趟,不好好欢愉一番,也对不起本身的一番驰驱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