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老,是新茶。”萧五感觉委曲,据理力图,“应当是金甲先生的舌头老了,以是喝甚么茶都感觉老。”
转眼间,夏祥已经为每人倒了一杯热茶,他一脸笑意,先是为张厚递上一杯,又顺次为沈包、曹殊隽、时儿每人一杯,说道:“喝茶须趁热,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四王爷如何说?四王爷能如何说?”金甲哈哈一笑,在门口站定,回身冲夏祥几人做了个鬼脸,“四王爷甚么都没说,只是当场摔了杯子。”
是了,必定是了,前次幔陀穿了一身黑衣,又始终低头不语,才珠玉蒙尘,此时的幔陀,白衣飘飘,恍若飞天,容颜如玉,冷傲若雪,才让张厚惊为天人。
夏殊隽跳将起来,喜形于色:“连、连小娘子?”他大声回应,“在,夏郎君在,曹三郎也在,连小娘子快快请进。”
“先生,他明显坏了先生的大事……”萧五紧盯着滕正元的背影,如同一头随时筹办扑向猎物的豹子。
张厚也算见地过无数大师闺秀,端庄者有之,娇媚者有之,文雅者有之,傲慢而无礼者也有之,如幔陀普通者,还真是初度见到。若单就边幅而论,幔陀虽也花容月貌,却也不是天下无双,但幔陀一人倒是既有端庄之貌,又有娇媚之姿,举止之间,自有文雅安闲,且另有傲然之态。比起朱门贵族女子不成一世的傲然,她的傲然是孤芳自赏的冷傲,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冷若冰霜。
“滕正元此举,是在帮我。”夏祥如有所思地望着滕正元萧洒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滕兄倒是脾气中人,他先贴了一张无字黄榜,必定会激发很多考子的重视,让众考子觉得放榜了,然后争相来看,成果是一张空榜,空榜之下倒是黑榜……”
沈包觉得夏祥是悲伤过分,乃至故作轻松,他上前安抚夏祥:“夏兄,你不必如此,落榜一事,或许只是误传,再者即便落榜,也并非是你学问不精学问不好,只是主考官有眼无珠。大不了三年以后再来考过,必然一鸣惊人。”
一听此话,时儿顿时支起耳朵一脸严峻地看向了夏祥。
时儿也排闼出去,一脸体贴之意:“夏郎君,我来帮你烧水可好?”
“不急,另有事情未了。”夏祥呵呵一笑,叮咛萧五,“去叫张兄、沈兄前来喝茶。”
“是否和我交与你的手札有关?”幔陀传闻夏祥落榜的动静以后,心中大惊,忙来问个清楚,她深知对一个读书人来讲,落榜意味着十年寒窗一朝得胜,起码还要再等三年寒窗才有机遇,爹爹生前苦读诗书的形象深切心中,她刻骨难忘。
“萧五,君子动口不脱手,罢休。”夏祥上前推开萧五之手,呵呵一笑,朝来人拱手一礼,“多谢滕兄施加援手。”
“先别走,四王爷到底如何说?”夏祥哑然,金甲只顾本身不管别人,还真是够义气。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推开了,人影一闪,一人如一股清风倏忽而至。
张厚点头一笑,心想夏祥如此故弄玄虚,倒是让他更加小瞧了夏祥,接茶以后,也不喝茶,目光一扫,见桌子上还备有几只茶杯,不由问道:“为何多了几个茶杯?”
夏祥点头:“还真是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萧五向前,嘻嘻一笑:“先生,我去贴榜,恰好四下无人,方才贴上,就来了一人,他说直接贴上黑榜过于惹人谛视,此事不宜张扬,越是欲盖弥彰越好。”
“等下也许会有客人来访。”夏祥悄悄一笑,“本日,会有一场好戏上场。”
“你到底还是贴了黄榜,恁是气人。”萧五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衣领,“我都想打你一顿了,先生,要不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