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本相的大众,自是见风使舵,纷繁群情起吕布来。晋阳不比九原,吕布在此光阴不长,公众只知薛兰爱民如子,乃不知他是贯彻吕布在朝思惟罢了。
薛兰此言一出,一众豪强后辈面面相觑,皆漏出惧色。吕布则佯装皱眉,吞吞吐吐道:“这……这是不是太重了?”
吕布命薛兰押下这一干人等以后,轻声对王楷说道:“再审下去,你可就要吃些苦头了,你还要持续吗?”
吕布笑看世人,这帮人会不会算账。往时晋阳户赋二百钱,成年男人每年还需交纳三百钱更赋,令另有口赋、算赋,各种按人头算的税赋不计其数,算下来成年人丁每年需缴三四百钱之多,这还不算徭役以及田赋。
世家大族世人,很多人羽扇纶巾,一副父老做派,在人群中悄悄点头说道:“这吕奉先假仁假义,绝非明主啊。”
吕布此言一出,人群当中亦是轰笑。吃盐四十斗,已经是很多了。
众生哗然,薛兰一向为吕布捏了一把汗,闻听吕布有此一问,薛兰立即将心放下,回吕布道:“诬罔之罪,依律斩于东市!”
王楷哑然无语,人群中确有一人缓缓走出,诘责吕布道:“怪不得我并州盐贵,本来是你吕奉先与商会互惠互利,掠我官方财物。免赋税,加盐价,你吕奉先真是即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吕布以武给并州,除了武力吕布名誉最大的便是臭脾气。世人皆怜悯的看着穆顺,穆顺却徐行稳走,诘责吕布道:“你这是拿我太原万民,当傻子了吗?”
“那给你们个机遇!”说着,吕布对薛兰说道:“转头发他们一人一百五十斗盐,一年以内吃完,不算诬告。”
“上来就上来!”有人带头以后,鲜明上来不下二十人,这一干人等,有读书的、有经商的,各个穿着华丽,一看就是世家豪强出身。
“贩子行商,自是要赢利的。”说着,王楷俄然一激灵,心道:差点没中了这吕奉先的套,因而辩驳吕布道:“当时五原大乱,我王家如果不去五原行商,你吕奉先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直至从府门出来的前一刻,薛兰还在想要不要如曹操普通,跪审以表衷心。有些事吕布能够不在乎,但是他不能。谁都知汉室倾颓,吕布爱民如子,取刘氏而代之,也是迟早的事情。
“如何,你吕奉先是怕了我魏续吗?”说着,魏续瞋目而视吕布,持续说道:“莫不是你吕奉先理亏。”
“那我问你,你王家运营粮食,怎能置得万金家财,还不是得益于盐铁专卖?若无我吕奉先,你王家何故介入盐铁买卖?”吕布连续串的诘责令王楷哑口无言,话毕,吕布对王楷说道:“我吕奉先与商会,乃是互惠互利,何来你王家助我之说。”
这一干人等上来以后,吕布笑道:“都挺富的哈?我问问你们,并州盐价如何?”
穆顺此人,身长八尺,面貌俊伟,身着素袍煞有大儒气度。世人见穆顺缓缓走近吕布,心中都为这穆顺捏了把汗。
“之前不敷四钱,现已涨到五钱。”带头的人是侯家一青年,说完此语,便诘责吕布道:“你这假仁假义的竖子,免我并州赋税,却在盐价加价近三成,拿我们都当傻子吗?”
此人名唤穆顺,丁原出走并州以后,一向为丁原守得河内。至张杨入河内,穆顺改投张杨,心中却不忘旧主,此时郝萌联络穆顺,邀其在这公堂之上,拆穿吕布的伪善。
万金!百姓一听,顿时哗然。一万金是甚么观点?一个成年男人一年的口粮大抵在二十石粮食,时逢乱世,物价飞涨,也不过四千钱。一金乃万钱,万金就是十万钱,算少老弱妇孺,绝对能够赡养三万人,糊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