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听了这么久,虽说余慈不明白品德、学理、戒律、实证这四部法门究竟是甚么个意义,但内心对解良的说法,认同感还要更多些。只是他也感觉这位仙长说话的技能实在太糟糕,虽是明摆着的美意,可句句都戳向于舟把柄,这不是在劝说,而是在吵架了!
于舟便抚须而笑,余慈将疑问放在一边,歉然道:“屋里是乱了些……”
“彻夜特来称谢。”
解良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有一门上乘丹诀,也不需甚么善功,只要你叛出宗门……”
于舟灰白眉毛锁在一起,神采颇是不乐:“同德堂设立已有三劫,自有他的事理。最起码,如果不以此法,那些欲求长生而不成得的人们,岂不断了进身之阶?”
余慈没想到于舟还想着这事,一时又是无法又是打动。
**********
中间于舟老道抢先一步笑道:“你还不知,当日我要你寻觅的药材,恰是解师弟急需之物。本日他见了药材,非常对劲,特地要求上门称谢。”
于舟只是嘲笑:“我晓得你对同德堂定见大,可宗门品德、学理、戒律、实证四部法门,都可得道,这是老祖宗们考证了的。同德堂是实证一部最关头之物,你要否了它,且对方师叔祖说去。”
余慈毕竟是擅于察颜观色的,见状已知该如何与此人交换,再谦逊两句,忽地记起之前解良的两个字:
老道确切与他投缘,确切也在多方面照顾他,那美意余慈能够清楚地感遭到。只是两人的设法实在不如何合拍,在余慈看来,鱼龙固然贵重,却也不是不成替代之物,他更在乎的还是进入离尘宗修习长生术的资格。
“是关于药材。”
心念转动间,他面上不显,先是向于舟和解良称谢,这才在老道的表示下,双手捧了石盒,送到解良手中。
定了定神,他回礼道:“不敢,能为仙长着力,弟子亦有荣焉。”
“他们陷在内里,不得超脱,是他们见地不到,悟性不敷,另有情有可原,而若师兄你也陪着陷出来,乃至重新便给他们误导,何其荒唐?便如你力荐这弟子,前面设法非常不错,但最后那说法,恐怕也是你灌输出来的吧!”
“解仙长!”
“甚好。”
“于师兄,同德堂中善功买卖,我向来是不觉得然的。面前这弟子也明白,同德堂换的是一个机遇,而非是什物,恰好你不明白。这些年,你向宗门保举弟子很多,倒是良莠不齐,此足觉得戒。”
宝光主动跑去端茶倒水,余慈也铺高兴胸,与解良隔案而坐。
解良没有显出任何情感窜改:
老道所言之“劫”,乃是时候单位。每劫便是三千六百年,源自于修行界每三千六百年一次的涉及全部修行人的六合大劫,即“四九重劫”,取一劫一循环之意。
气度放开,迷惑未解。余慈一坐下,便问道:“弟子痴顽,不知解仙长所言‘称谢’之事是指……”
解良直视着他,又道:“外室弟子按例只能获得一门天赋炼气术,最多能让你凝成阴神。至于长生丹诀,但愿缈茫,更不消说其上的步虚术和度劫秘法,你用甚么来求长生?”
好短长!看起来不如金焕太炫极阳法的大派头,可那威煞却在人不知不觉间,达成了完整的节制。余慈思疑,如果面前这位仙长要宰掉他,是不是连指头都不消动一下?
解良接过,也没有急着翻开,想了想,目光在余慈脸上一扫,便如显德殿中那般锋利。余慈微怔,然后便看到解良将石盒放回案几上。
理念之争啊理念之争。不过点击保藏和红票,那是绝对不会争的,敝人都想要,请兄弟姐妹们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