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滚滚雷音余波中,这声音并不算响,很快在吹来的暴风消逝了。
一个通神小辈的剑意,怎以能够有这般能力?
“一样是五雷符,如何这个强出这么多?若说前面在留力,可符箓通灵,法力天成,天底下哪有能留力的符箓……还真是捡来的?”
余慈仍在更高处的云雾虚空中,方才飞天一剑,已经将神行符的效力催发殆尽,那一点儿踏空蹈虚的力量已经不见,他必须很尽力地节制本身的身材,朝着崖壁方向挨近。
虽是阵容惊人,但那只是雷法运化时的天然征象,纯以能力论,这雷光绝抵不上那飞天一剑。但是世上最怕“相克”二字,即便他是修行三百年的老怪物、即便他是咒法通神的还丹高人,但在现在,面对扯破云雾的雷火,贰心中也是栗然。
六合之间,迅猛莫过雷光。
忽有一个黑影冲上来。有一便有二,只稍稍掉队一线,十多个妖魔黑影便紧随后上,势头也由此一发而不成清算。
日魂幡顶风卷动,猎猎作响,但如果是眼尖的,或可发明在幡布一角,有一条细窄的裂缝,长不过两分,将一道符纹切成两半。
这个时候,妖魔的吼啸之声贯出去,余慈忙伸开嘴巴,减缓耳膜的压力。
他毕竟是有修为的,猛觉心志非常,瞬时惊醒,内省之时,倒是骇然发觉,那一个走神,竟是神魂受了伤损!
从山林截杀,到扑入天裂谷,再到剑劈雷击的反攻,余慈赶得很辛苦,但前期的筹办更辛苦。他真的不是算无遗策的那种人,却要为了打算的实施、也为本身的性命,尽量汇集谍报,极力想得全面。确保本身每一步都赶到步点儿上,也唯有赶到步点儿上,他才有机遇在这里看屠独的热烈。
若只是难受也好,恰好剑气中含蕴之剑意,于精美中见得好大煞气。阴神状况对此最是敏感,更要命的是他方才还在胡思乱想,莫名地他便感觉,冥冥当中,一名短长人物盯视着他,也不需脱手,只是那一点意念流转,便让他遍体生凉,只感觉浑身高低都是缝隙,渐渐地气虚力尽,抵当之心都弱了下去。
若换了那位傲岸的金大府主,对他这类小辈,恐怕在见面的第一时候,就会下毒手把他打成残废,再安闲擒捉,当时候他甚么圈套埋伏都是笑话。
无关乎意志心机,而是阴神状况下对天刑雷光最本能的害怕。
现在他约莫是在屠独南侧里许的位置,略高那么七八丈,间隔算不上远。但是第一波百来个妖魔,倒是完整忽视了余慈的存在,血红的眼中只要那根飘零的长幡,不管不顾地冲上去。
屠独早见地过余慈五雷符的能力,对那不成气候的符法非常不屑,预判出了题目,等他发明不对,已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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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屠独必定是不会晓得了,他正尽力催动日魂幡,上面的极阳火力隆鸿运转,要将雷光挡下。同时他极力收束阴神情味,将内层纯阳之气层层回护,制止遭到打击。
有那么一刹时,屠独神魂最深处,一道冰冷的寒意蹿出来。
“彻骨火!”
雷火尽而雷音起,恰是阴极阳生,自有枢机运化。屠独本是内里里手,也有应对之策,可他先前受剑意所慑,心神迟滞,恍忽间竟是忽视了外间的窜改,雷音一起,核心的极阳火力应对失准,便像是一层薄纸,被雷音一轰即破,直捣出去。
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他现在只需求悄悄抚玩。
或许这点破坏,放在真正妙手眼中,要贻笑风雅,可现在,屠独倒是半点儿都笑不出来。
一圈炽白的火焰从长幡中心的大日金纹上分散,刹时扩及十丈。那火好生短长,最前面的妖魔刹时就给烧成了一个庞大的火团,随即被热浪吹飞。紧跟上来的妖魔仍没有躲闪的机遇,连续串嘶叫声里,当头十来个妖魔身上齐齐燃烧,且这火焰暴虐得很,刹时穿透皮肉,烧得妖魔骨头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