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邈立即笑道:“如此甚好。”
曼妃嫣道:“或可名‘相思泪’。”
“折腾了这大会儿,我瞧这玉轮的行动,将近半夜了,你们饿了吗?”
高邈回眸凝睇,她向他莞尔一笑。
耳边是刀剪在彩纸上的沙沙声,以及花莺儿的抿嘴偷笑声。
花莺儿从他手中取过,举起对着苍穹一照,“真像啊!”
曼妃嫣低眼,凝睇掌中玉佩,大要镂刻花鸟图案,有五个小小的瘦金体字,道是“花鸟夜花月”。
高邈站起家,伸展酸麻的长腿,低头看着两人又兴趣不减地缝了些彩绣,通草与线绳体例了一些奇巧的小玩艺儿。
曼妃嫣神采酡红,不看剪纸,只是呆呆看他。
曼妃嫣讶异,忍不住笑出声。
高邈到底是这画船的男主客,不能一向叫一个女娃儿作主导,未免有失面子。
高邈却一笑,“这主张不赖。”意味深长的眼眸停在她身上,“曼蜜斯,你可要好好保管,来岁我再赢返来。”
高邈笑,“林杰小时非常聪慧,六岁即能赋诗,下笔即成章,精于棋艺,善长草隶,被推举为神童,获得唐扶赏识,可惜只活到十七岁。”
俄然天空飘起雨来,高邈昂首看,中天有月,东天有雨,至心又晴又阴。
花莺儿笑得更光辉了,曼妃嫣张大眼,板滞地看着他剪的。
三人一顿笑,七夕夜高邈一个大男人,竟然获得一个手巧的祝贺,也算喜感。
高邈俄然倾身握住她手,当真谛视她微讶双眸,握紧不使她手逃开,“蜜斯可有诗句与彻夜此景良配?”
三人一边谈笑,一边月下吃水饺,曼妃嫣竟然头一个吃到枣,被花莺儿一顿好笑。
高邈点头,“我为你二人守夜。”
高邈很风雅地接下,“甚好。”
曼妃嫣感喟,“只能说天妒英才。”
花莺儿掐掉暗香,“好啦,请把各自的拿出来吧。我先!”
一柱香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高邈最后一个剪完,香也烧得只余一寸了。
预猜中,这盘,高邈输巧。
高邈略作踌躇,“只是,我可没那么多传家宝。”
花莺儿一边清算案上七夕应节之物,一边笑道:“喜鹊呀,都到天上搭鹊桥去了,这么宽的银河,很多少喜鹊呀。”昂首一阵望天。
他竟然剪了一幅她的肖像,不善长穿针的他,仿佛很善于剪纸,和顺的侧脸,精密的发丝,剪得如此像一颦一喜的她,而背景是一汪静水。
“固然是女孩的玩艺儿,但看起来仿佛很风趣, 玩玩也无妨。”高邈兴趣盎然,自花莺儿手中接过,细心端视。
酒案上杯盘狼籍,仍披发阵阵酒香果香,暗香一点扑灭尽,天气渐晓。
花莺儿已把东西搬回船舱,“你们两个不要再傻了,看雨越下越大了。”说着招招手。
曼妃嫣感觉对他已分外难为,但看他安闲不迫,心中又对他多一丝喜慕。
她笑得对劲,高邈一脸感喟。
花莺儿小手摸摸下巴,欢笑:“好啊,就让高公子三个针眼。”
高邈见是地上一对并蒂莲,上空飞舞一对比翼□□的鸟儿。
或许太累,花莺儿躺倒在船舱地板上睡着了,口中流涎,曼妃嫣跪在她身边,笑着俯身为她擦拭,回眸。
在花莺儿的主导下,又做些乞巧游戏,用卜具“卜巧”,问本身是巧是拙,又玩一回穿针引线,慢的“输巧”者要将事前备好的小礼品送给得巧者。
他道:“好一阵相思雨。”
花莺儿揣摩着, “既是比赛,就要有所输物才是。若公子输巧,就要拿出敬爱之物送予得巧之人;若公子得巧, 那我与蜜斯拿出随身敬爱之物赠送公子,如何?”
高邈笑,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