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扑鼻。
于芬二十出头刚做初级护工时,就见过十二三岁的白小少爷,当时的白安,年纪小,脸上两团萌萌的婴儿肥还没因为化疗退去,眼神洁净的像深海里保藏的水晶,带着一团新鲜的稚气,都雅灵巧的像西方大教堂里精彩穹顶画。
……
无声无息的将茶几抽屉中的遥控器翻找出来,节制着沙发靠背缓缓放平下去,谨慎翼翼的将白安的手脚移了移,然后,她欢畅的去楼上拿了条薄毯,轻手重脚的帮睡熟畴昔的小少爷盖上了。
暖和的光芒透过落地窗照出去,全部他半个身子都镀上一层浅浅的晕色,白安指间已经快到了底的玻璃杯里,缕缕水雾烟气般飘散在空中,恍惚了他的下巴,潮湿又漂渺。
只见沙发上,少年保持着抱着杯子的姿式,脊背放松的靠进坚固的皮质沙发背里,眼睛闭合,苗条的睫毛在惨白的眼睑上打下一片细碎扇影,跟着他纤细绵长的呼吸,规律的颤抖。
他微微转头,脸蹭了蹭身下柔嫩细致的玄色皮革,看到断绝正厅的屏风角,透出微暖的橘光。
只这么一想,和白家相处了快三年的护士女人,心脏就像被撕咬了普通的疼。
或许是这短短半年来产生的事太多,小少爷不但是由内而外披发的气味变了,连脸部表面的线条,都比之前更加深切了几分,菱角并不较着,却已经深沉。
门外,被忽视的完整的李大经纪人,辛苦有不幸的站了俩小时,连打着盹儿的老黄狗都没理过他。
厨房里呼啦一声,于芬哒哒哒哒的赶出来,伸头一看:“哎?少爷你醒了?”
温馨的,极其稚气的模样。
他一下子感受好了很多,青白的神采都略微和缓了。
因而,他也就没有多想,将这个题目放下来,保持着抱着杯子的姿式望了眼窗外,眼神却痴钝的在这方向顿住了,像在怔怔的发楞。
于芬沉默了一瞬,伸手像是想要揉揉他的头,抚摩一下少年的脸,却又不知如何的,半路收了返来,最后只是悄悄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