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锁链垂垂将他环抱此中,紧紧缚住,没法转动。震天双锤随之坠出神木林中,在空中砸出一个深坑,一道道裂缝随之向四周八方衍生开来。
一时候,漫天灰尘,浑浊了半个虚空。
他站在布衣的尸身之上,眼里透着殷红凶光。
她凝睇着他,带着血腥之气的风将他的王袍刮得猎猎作响。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他,特别是他以尚付的肉身呈现在她面前之时,那种想要救回儿子和索回本身精魄的欲念变幻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喷薄而出。她大声对着他呵叱道:“鸾鸟,你血腥残暴,底子不配具有这天下。你,不配做王。”
两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缠斗了数十个回合。
她伸脱手来,念动真诀,那快意瓶稳稳地落入她掌中。
他们原秘闻爱,此时却已站在对峙的两端。
她答复人形,一转头,恰是被鸾鸟俯身的尚付。
现在,她面前的鸾鸟已是别的一番模样。
这两人纵身一跃,升至虚空当中,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回回化解,一个凝重,一个空灵。一个如猛禽冲天,一个似神鸟腾空,直打得江山为之忧愁,日月为之无光。一道道金色和玄色的极光将两人环抱此中,就像久别相逢的恋人间的拥抱。杀气腾空而起,只见黑气与金光冲天爆吐,如虹霞霓彩泛动而出,眩人眼目。
颠末鸾鸟的一场殛毙,任城已是狼籍一片。
“停止!”她对着那军士大声呵叱道,这声音像吞噬统统的飓风,吓得那幽冥军士微微一颤。
他的身材像僵住了似的顿在半空中,跟着“嘭”地一声闷响,他裹挟着风沙,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震得灰尘扬天。在广大的黑袍之下,他的胸口也在狠恶地高低起伏,神采显得分外惨白。
紧接着她紧闭双目,念动真诀,将满身包裹在一团熊熊的烈火当中;他浑身黑雾环绕,挥动双锤,再次向她打击畴昔。
她话音刚落,那鸾鸟双臂一沉,周身元气暴涨,顿时在身边卷起一阵阵暴风,头发随风而动,吹落了发束上的金冠。紧接着,他双腿微微点地,向上一纵,身形带着一股莫可名状的力道蓦地爆出。跟着一道虚光一闪而过,眨眼之间,他手持一副震天锤,呈现在她的身前。那双锤平空一舞,如同高山惊雷,轰鸣之声不断于耳。
模糊中,她瞥见不远处的血泊中,有一个孱羸的孩子,蒲伏匍匐着。那孩子应当是被接引道人遗漏了没有踏上浮桥,或者这孩子是从灭亡的边沿挣扎着活过来的固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