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微颤,闷哼一声,苦笑着蹙眉,还是悄悄抚上了花枝的面庞。
云衿听懂了他话中的意义,她没有当即回应,半晌后才点头道:“等我们胜利拿到东西了,我陪你去。”
一柄匕首正插在他的胸口,鲜血顺着衣衿不住落下,黑衣却好似未曾发觉,只盯着握匕首的那只手,轻声道:“还好你捅的是本来阿谁位置,不然……”他抹去唇畔落下的血迹,自嘲的笑了笑:“不然我就被捅成筛子了。”
现在他们在这密道当中,想要对抗此人,倒是费事至极。
暗淡的房间里看不见内里的星斗,只要一盏油灯光芒幽微,仿佛随时将要燃烧。
黑衣半跪于地,长剑还握在手中,他没有昂首看花枝,却晓得花枝此时最纤细的行动和神情。他轻笑一声,不顾身上伤口,开口道:“你不悔怨吗?”
黑衣用剑撑着身子站起来,接着又道:“十年前你觉得我死了,这十年来,你就没有那么一次,悔怨杀我……盼我还活着么?”
密道深处,云衿正背着慕疏凉仓促往前而去。
那人手中的兵器是一把刀,一把极宽极沉的雪亮长刀。
背上的人仿佛是笑了笑,气味落在云衿颈后,有些酥麻的感受。云衿脚步未停,却与方才表情大不不异。
如果再这般下去,身后的慕疏凉被刀气所重装,身材定然接受不住,她就算是用尽尽力,却也没法护住慕疏凉。
狭长的密道仿佛永久没有绝顶,云衿沉默的带着慕疏凉往前,只感觉身侧的石墙永久都是一样的模样,面前的景象也永久是同普通景色,她不晓得究竟要往前多久,只得不管不顾的持续走下去。
“你觉得拦住我就够了,究竟上我的目标,不过是要拦住你罢了。”花枝身影倏动,已来到黑衣面前,她匕首抵在黑衣颈间,冷冷道,“只要你不在,凭那两人,底子不成能取走东西。”
不过一眼,云衿便看出了此人来源,应是与仲峰桓罗一样,来自元洲。
花枝神采微变,沉默半晌却又道:“我只是更信赖岛主。”
四下越来越静,云衿的脚步声在长长的通道中回荡,她双眸定定看着火线,忽而又想起一事道:“师兄。”
“没有。”花枝声音冰寒,不带涓滴情感,她挥手抛弃匕首上滴下的血水,持续往黑衣走去。
念及其间,云衿悄悄咬牙,就在那越来越近的刀锋将近袭向慕疏凉之际,倏然回身,举剑迎上对方守势!
黑衣执剑的手不见有涓滴颤抖,他低垂着眼眸,还是拦在花枝身前。
云衿被那大力震到手臂发麻,很快缓住身形,看向那人。
背上的慕疏凉已经好久未曾出声,云衿有些担忧,终究忍不住开口唤道:“师兄。”
花枝脚步微顿,仿佛想要听完黑衣这句话。
云衿沉默往前,半晌后才回声道:“那是甚么处所?”
云衿迎着这狂然一刀,避无可避,竟是昂首往那人看去,双眸湛亮若星斗,只将慕疏凉紧紧护于身后!
“既然你没死,我只能再杀你一次。”
“师妹。”
花枝脊背轻颤,似是哑忍无言,黑衣悄悄抬手,想要触碰她比之畴前肥胖很多的面庞。
灯火晃眼,不住本身侧掠过,云衿不晓得本身唤了多少声,也不晓得行了多少路,直到在短促的风声与脚步声中,终究传来一个低弱却清楚的声音。
如此,还不如回身一战,护住慕疏凉性命。
她扬起匕首,角落的火光再次颤抖起来,屋中光芒明灭,两道身影再次比武在一起。
“我就晓得……”黑衣无法的摇了点头,身子微晃,低头看向胸口,“见面就动刀子,公然还是本来的枝枝。”
云衿蓦地留步,怔怔站在原地,只感觉三魂七魄不知何时都四散而去,一向到此时闻声这声音,才终究刹时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