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衿晓得慕疏凉是真的累了,之前醒来以后便是一场大战,厥后他们两人在林间走了一日,又在炎洲与魏灼胶葛一日,以后又在桥头大战一场,这么悠长以来一向未曾合眼,即使是云衿这般身材都有些吃不消,更不必说本就已经衰弱不堪的慕疏凉。
槐花深处有一座小院,院落不大,空无一人,内里有一间小楼,一行人进入楼中,那女子回身关门,只叫云衿与慕疏凉坐下,云衿这便找了一处椅子,扶着慕疏凉坐下,本身则不大放心的站在一旁。
“师兄。”云衿起家来到他身边,不晓得是迷惑还是担忧。
那女子回过身来,见了云衿的模样,才禁不住挑眉道:“我不会对你们脱手,你固然放心。”她说完这话,又朝着座中慕疏凉道:“你上哪找来这么个防备心强的小女人?”
慕疏凉又道了一声谢,那女子才终究合上房门,脚步声垂垂远去。
女子的声音与她的神情普通安静且没有涓滴豪情,她徐行来到云衿与慕疏凉二人面前,抬起手,一柄柳叶刀便呈现在了她掌间。刀锋锋利刺目,刀势搅动空中落花,花叶飞舞之间,她轻声又道:“你要死了。”
慕疏凉脚步未停,只悄悄点头。
云衿又问:“他现在在那里?也在十洲吗?”
慕疏凉轻笑一声,用眼神表示云衿放心坐下,云衿抿唇在慕疏凉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目光挪到了画中的落款处,然后她瞥见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画中人成心气风发的神采,有滑头明丽的眼睛,但实在的那女子,却如同早已经死去普通,眼里只要浓厚而看不清楚的雾气。
花枝,就是画中的那名女子,云衿记得,先前慕疏凉的确是唤过她这个名字。
但是盯着那幅画,云衿却感觉,画中的的人要比真人还要灵动几分。
比及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从小屋窗棂映照下来的阳光已经有了炽热的气味。
她说到这里,不由又静下了行动,像是想起了悠远时候里的旧事,半晌后,她眼睫微颤,轻声道:“跟他一样,不过是说说罢了。”
慕疏凉选的时候很好,生洲很大,他们穿行在林间,一时候也不会有人发明他们的踪迹。云衿的思路还逗留在那满树的槐花之上,她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慕疏凉道:“是因为画中有槐树,以是花枝女人才会种槐树的吧?”
他声音还是低弱,云衿见得他俄然规复了这般模样,也不由一怔,随之将蕴华剑收了归去,只是一双眼睛仍旧定定看着先前那名女子。
“你说得不错,我要死了。”比及四周都规复了安静,慕疏凉才往那女子看去,他面上带着无法的笑意,仿佛是想起了旧事。
慕疏凉放下这些画,点头道:“是啊,他喜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