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了拱手,正想说些感激之话,却听康坤又道:“明天上午,我会回宫面见父皇,你就临时住在这里,筹办三十六国大比事件。这段日子,不管做甚么事情,都要低调,牢记牢记。”
“嗯。”康坤淡淡地回了一句,半晌以后,他扭头对其招了招手,表示对方靠近一些,同时再次问道:“伤势可好些了?”
易凡见此轻皱眉头,对方这般待客之道,那品性又能好到那里去,玄极道长怎会交友如许的人。
京都的贩子,那是相称的繁华,两边商店连缀不断,一眼望不到边,每家店都是用绿瓦红墙修砌,外带着高耸横出的金黄飞檐,映托出活泼的朝阳色采,好一派如诗如画的乱世之景。
不忍将其吵醒,易凡悄悄下了床,将厚厚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而后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
京都人丁虽多,倒是非常有次序,易凡走在此中,涓滴感受不到拥堵,不消半个时候,他便来到了太史令的府邸。
杨柳树下,一把藤椅正对着院门,九皇子康坤躺在其上,前后扭捏着,晃闲逛悠地望着门外的热烈集市,似睡非睡。
他颤栗着一身肥肉,不顾形象地跳了起来,紧紧盯着阿谁披发着奇特光芒的球体,满脸镇静隧道:“看此物妖气凌然,确切是某一妖族的秘宝!这此中之事理,还请易先生教我!”
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有叫卖的小贩,也有赶路的行人,大师脸上无不带着欢乐的笑容,仿佛是在赞美大康天子陛下的仁德。
“这是?”翟际见到这个别致玩意儿,重视力顿时被它深深吸引。他作为太史令,最大的爱好便是去体味那些本身不懂的事物。易凡此举,可谓是投其所好了。
这是一间中等范围的官员室第,门牌上的大字已略显暗淡,想来是长时候无人打理了。
观那翟际的模样,应当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士,如果与其会商《贤人典范》上的学说,无异于班门弄斧,还不如说一些凡人不晓得的怪杰异事,也答应以吊起对方胃口。
易凡走上前去,恭敬问道:“殿下,昨晚……”
双手接过那封函件,易凡心中不由惊涛骇浪,他们不过刚到京都,九皇子殿下便把他拜托之事给办好了,这般虐待,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啊。
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易凡不由得感到好笑,虽说他自知仇敌繁多,但这里毕竟是京都,那薛仁莫非还能在天子脚下大开杀戒不成?
易凡看他的模样,不由想起小时候私塾中的那些老学究,他们肚中墨水颇丰,表面倒是不修面貌。
进入屋内,映入视线的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书厨,别看这位太史令大人表面肮脏,但对学问研讨倒是非常松散,各个种类的文献和史实皆是分开存放,便于随时查找。
翟际眯了眯那没睡醒的小眼睛,径直走过易凡身边,在门外摆布望了望,亲身合上大门,而后才接着道:“请到里屋一叙。”
也不号召客人,那翟际自顾自懒洋洋地躺倒在一张木椅上,很随便地说道:“坐吧。”
院中非常简朴地莳植了几株杨柳作为装点,不过在这初夏季候,光秃秃的枝干倒是显得有些萧索了。
想到此,他顺手拿下一本关于官方志怪的册本,大略一翻,浅笑说道:“此书上记录,凡是妖物皆有天赋神通,且与其本相相干,而我却不认同这个观点。”
“鄙人翟际,叨教公子是否就是易凡?”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庄严问道。
半晌以后,只见府内走出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他约莫四十岁高低,头发希少,眼神慵懒,尽是褶皱的衣服随便地套在身上,袖口处伸出两只微微发黑的手,那点点玄色仿佛是常常翻书粘上的墨水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