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也知天子宠嬖德嫔,对孝昭却分外冷酷,孝昭皇后多么高傲的人,如何肯与个主子平起平坐,可她自恃身份,又不肯将这话对外人道,在德嫔这生了很多闷气,想起宫中的闲话,不由轻声道:“若真是孝昭皇后抱屈难平,才引致天谴,那她亲妹子入宫,总该顾及了。”
孝庄点头:“瞧了多少年的,天然不会有错……德嫔是个好的,也会心疼人儿,只是这会子她怀着身子,天子又非常不放心她留在宫里,巴巴儿的打发到我面前磨人。加上宜嫔也有了身孕,要不然我何至于操这份心。”
乌仁娜点点头,叹道:“做皇上的女人真不轻易。”
孝庄微浅笑道:“她性子招人喜好罢了,”想了想又问:“你可摸索着问了容丫头的意义了?她如何说。”
孝庄点点头,道:“要晓得在后宫中,专宠向来不是件功德。董鄂妃人和顺聪明,说是绝代才子也不为过,只可惜,与她两情相悦的那小我,是天子,因而便统统都错了,你明白么?”
苏茉儿见此,便摆摆手叫素缄将那奶-子撤了下去,禀告道:“容格格一向在房中抄经文,要么就同乌仁娜格格说话,倒非常灵巧。”
容悦点点头,说道:“悦儿记下了,姐姐临终前叮咛过,待皇上,要敬多于爱,不能总给皇上添费事。待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则必然要打从心底里尊敬孝敬,有您两位庇护,即便今后皇上有了新人,我也能平生无虞。”
孝庄又叮嘱道:“今后,天子既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夫君,你要敬他,爱他,却断不能学小后代般痴缠,要时候记得,天子是全天下人的天子,他的内心装着全天下。明白了。”
苏茉儿笑吟吟的接了花,进了禅室,将那几茎墨菊插入斗彩莲花瓷瓶中。
苏茉儿应着退下。
发愿罢,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叩,将线香插在塔前。好久才缓缓起家,干脆来一趟,也学些雅意,用银剪刷刷剪了很多黄澄澄的菊花,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处都送去一些插瓶。
容悦安抚她道:“皇上日理万机,京畿多少灾黎仰承临时非论,火线战事也拖不得,怕是不好用心。虽只是承诺,也是后宫尊位,那些宫嫔即便再轻贱,也不敢过了分的。如果机会合宜,我们暗中帮衬一二也就是了。”
她敛了敛神采,说道:“这很多年畴昔了,我很少同人提起董鄂妃,今儿不知怎的,竟俄然想起来。”
“她走了呢。”乌仁娜见那素衣人影消逝在千杆翠竹掩映的粉墙以后,伸手碰到容悦说道。
孝庄说:“本来孝昭皇后临终前就叮嘱过她的,她也当稀有。”说着叹了口气道:“想起孝昭皇后,我这内心就不落忍……”
孝庄听到她转述东珠的话,得知东珠如此懂事明白,心中慨叹,幽幽道:“你姐姐,是个很好的皇后,是皇家有负于她。”她又叮咛容悦道:“这会子皇上身边没有得心的人奉侍,你细心灵巧,我才送你去,须知,三年国孝未满,不要做出些失了面子的事,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天子好。”
孝庄对劲她懂事,从发髻上拔下一只碧玉莲花头簪子,端端方正为她插上,说道:“既入了皇家的门,那就跟着天子改称我一句皇祖母罢。”
她本偶然之言,听到容动听里便勾起一重苦衷,只感觉那耳根后一阵滚烫,一阵冰冷,心中一时泛酸,一时又觉苦涩。
容悦面色微粉,却依古道:“悦儿明白。”
苏茉儿道:“毕竟是个女人家,也不太好直接就说,只是羞红了脸不说话,想必是情愿的。”
容悦点头应下,才由苏茉儿引着出了灵光禅院,上了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