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正焦灼于吉安之役,又赶上大丧,纳兰明珠更是顾不上这个,桃夭只好求到大爷那边去。
纳兰容若便要抬步往门后衣帽架旁去换衣,何如宿醉之下酒气涌上,竟踉跄一下,桃夭忙抬手搀扶稳了他。
且不管那些闲话,只说纳兰府中很多人染了风寒,富哥儿也被人着上了,半夜便烧了起来。
她虽不懂词中细意,却莫名被翻起愁肠,无法轻叹一声,冲纳兰容若行了个礼,道:“富哥儿烧了一夜,求大爷快去找太医来瞧瞧。”
论理觉罗氏有诰命在身,也当往灵前举哀,可太皇太后早早遣了寺人崔荣茂来传懿旨,只说觉罗氏有身孕,不必往宫里去,只在家中叩拜守孝便是。
又说那乳母本就是钮钴禄家的包衣阿哈,因受了暗见知容悦要嫁给纳兰容若才承诺过来,现在得知纳兰大爷订婚的另有她人,便不惯这等背信负义之人,私底下着人去知会钮钴禄府,想走通管事秦有道的门路还是回钮钴禄家去,是以对富哥儿的事并不非常用心。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决。若似月轮终洁白,不辞冰雪为卿热。
纳兰容若缓一缓神,提步出门去。
还是禄喜从旁道:“大爷这几日除了入宫当值便闷坐在屋中,连饭菜都不大进,姐姐且好好劝劝,长此以往,怕吃不消的。”
桃夭轻叹,抬手排闼,只听吱呦一声门响,便有冷冽酒香袭面而来。
她自小跟在大奶奶身边,也曾识得几个字,见那纸上笔迹涓狂混乱,涂涂抹抹,竟是写着:
她来纳兰府年初不短,对外书房熟门熟路,现在沿着走廊到了门口,却觉屋中死寂一片,直让她思疑屋中是否真有活物?
容若又何尝不知现在请容悦来顾问最是安妥,可他也知亏欠容悦,现在如何美意义再去烦请。他这厢备受煎熬,那边孩儿哭声震天,直要憋过气去,也只能再去找技艺精美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