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月饼拿着烟的手一抖,一坨烟灰落下。
至于龟山,倒是非常风趣,自古以来就有“楚地第一灵山”的说法。
不过,龟山西边月湖畔,有一琴台。传闻是周朝琴师俞伯牙与钟子期相会的处所,留下了“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毕生不复鼓琴,觉得世无足复为鼓琴者。”的千古嘉话和中国当代十大名曲之一的《高山流水》。
月饼歪头瞅着,嘴里的紧缩饼干都健忘嚼,掉出好几块渣渣:“南瓜,你没开打趣吧?如许也行?”
但是,总有不解风情之人,视如此美景不见,聒噪牢骚满腹。
龟山虽不高,却因奇特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月……月饼,你……你没发热吧?”我差点就伸手摸摸月饼额头。
龟山西,月湖畔,伯牙操琴,子期赏乐,互为知音的琴台?
“你是奉告我,应当从江水方向察看晴川阁,或者操纵光芒晖映江水,看看反光到哪棵树?”我脑洞大开,顿觉月饼言之有理,“对啊!我如何没想到!”
晴川阁,是明嘉靖年间,汉阳知府范之箴在补葺始建于南宋绍兴年间的禹稷行宫(原为禹王庙)时所增建,取崔颢《黄鹤楼》中“晴川历历汉阳树”的句意定名。
比如我……
如果说蛇山重文,一座黄鹤楼,多少名篇宏构,脍炙人丁。那么龟山则重武,固然文采风骚略输蛇山,若论豪杰气势,蛇山没法望其项背。
更妙的是,此时恰是武汉樱花烂漫时。几株樱花树,如同倦了打扮的慵懒贵妇人,任由夜风抚摩,颤巍巍着粉白花瓣,暗香着一丝丝半夜相逢。
三国时东吴于此设要塞抗击曹魏;承平军三下武昌,也以龟山为疆场;辛亥首义后的阳夏战役,义兵也是首控龟山。可见龟山在军事上的首要性。
“发你妹的烧。”月饼从我嘴里夺过烟,狠狠抽了几口,“两条腿都快跑抽筋了,眼看就到目标地了,成果你跟我说,咱还要来趟折返跑。换你能欢畅得起来么?”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地再不言语。很多人,风俗给本身犯得弊端找借口,我固然没有这个风俗,却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弊端。
两山隔江相望,一文一武,别有情味,倒也应了“阴阳调和,文武双全”的格式,这也难怪自古楚地多才子豪杰。
“这是哪儿?”月饼把半块紧缩饼干塞我手里,“南少侠,了不起啊!从速吃口,补补脑。”
我从唐朝的诗句里,稀里胡涂地联络到几百年后的宋、明期间的晴川阁?
我倒感觉,蛇山黄鹤楼虽词赋满江、纸香墨飞,但是龟山仅凭“伯牙子期,惺惺相惜”的传说,就足以专美于前。
我的表情略略舒缓,仍然为所犯弊端自责,很当真地默背几遍诗句,回想着《黄鹤楼》的原文注释:“这句诗是指阳光晖映下的晴明江面。引申解释,大抵是‘好天从黄鹤楼眺望对岸,汉阳的树木看得一清二楚’的意义。”
我一句脏话冒到嘴边又生生咽进肚子,干脆挨着月饼并肩坐下,抛弃鞋子泡脚。冰冷的江水浸泡着酸胀的脚底板,舒畅得我直哼哼:“就你会享用是不?”
“月饼,咱这都绕了四五圈了。这么多棵树,到底哪棵是‘汉阳树’?这和戈壁里找一粒沙子有啥辨别?”我坐在江边岩石揉着酸胀的腿肚子,吐着舌头气喘如犬,“就不该听你这学渣的阐发!刚从江里爬出来,又跟着你马拉松,估计《阴符经》线索没找到,小爷我先活活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