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别找了。”黄衫少年夹块牛肉渐渐嚼着,“还是找那东西要紧。”
古往今来,多少痴情女子,错遇负心男人,就此出错放纵。以酒麻醉满心伤痕,以分歧的男人,抨击阿谁错爱平生的男人!
“啊!公子,你……”
浩繁纨绔后辈,商贾搭客,为博得美人床榻春宵,更是败破令媛产业,也在所不吝。
兜里有了闲钱的人们,闲暇之余,喝酒打赌,流连忘返于青楼。为了几分虚荣的面子,又将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两,尽数投掷于一夜风骚的和顺乡。
小九正意乱神迷,店小二手中棍子,已经重重砸到圆脸少年脑袋。
唐朝民风甚豪,本对男女之事就不忌讳,虽说这几位是慧雅居新来的青楼女子,却没人感觉有何不当。更何况哪有“开门拒客”的说法?
阿谁女孩略略吃惊,这才昂首细细打量圆脸男人:“你安知我叫小九。”
实在,这又,何必?
“你要思疑,我立即忏悔。”黄衫少年摸摸鼻子,顺手把血珠丢给掌柜,“半个时候,清算东西。珠子,你的;酒坊,我的。”
“兄弟,我先走了。既然宿命如此,我也不劝你了。”黄衫少年伸个懒腰,挥挥手算是道别,离了酒坊扬长而去,“你欠她六年,那就还她六年。届时,我再返来。
两人仿佛风俗了此等目光,浑然疏忽地有说有笑,漫步了几条街,立足于“慧雅居”,久久不离。
其他三个女子司空见惯,抿嘴偷笑,窃保私语着“今晚又有恩客了”,端倪含春地向圆脸少年抛着媚眼。
他的天下,再无别人,只要她。
但是,即便是病笃国度,也会有回光返照的长久光辉。寺人当权的晚唐,唐宣宗励精图治,国力逐步规复,虽不及“开元乱世”,却也实现了“大中之治”。
谁料,圆脸少年接下来的行动,更让世人大吃一惊――少年从怀中取出两锭赤澄澄的金元宝,双手捧到小九面前:“我……我养你,跟我走吧。”
两个少年酒量甚是惊人,才一个时候,就饮罢四坛老酒。黄衫少年喝酒吃肉,神态轻松,反倒是圆脸少年,老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瞄着“慧雅居”。每当有女人从中走出,圆脸少年端酒碗的手老是一抖,洒出些许酒水,几欲起家。待看清女人边幅,又绝望地持续喝酒。
“我养你,我能养得起你。”圆脸少年近乎偏执地把金元宝塞进小九手里,“我找了你那么久,这一次,再也不会分开你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一股鲜血渗过甚发,缓缓流淌。圆脸少年却似感受不到疼痛,仍然呆呆木木的痴望小九。
掌柜走南闯北,经历无数,当然晓得这颗夜明珠的贵重,嘴巴张得恨不得把珠子生吞:“公子,此话……此话当真?”
“小九,你是……你是小九。”圆脸少年哑着嗓子,两行苦泪顺着腮帮滑落,单手入怀摸索着甚么东西。
小九春秋虽小,却不甘心这么不明不白没个名分,数次以死相胁。男人架不住小九刚烈,又恐家中悍妻惹事,只得带着财帛与小九私奔。
“安史之乱”不但香消玉殒了风华绝代的杨贵妃,也灰飞烟灭了词赋满江的大唐乱世。曾经万国朝圣的盛唐,如同日暮残年的垂老迈者,咳嗽着躺于病榻,呆呆地环顾着充满腐臭白叟味的茅舍。板滞目光间或一轮神采,怀想着很多年前,曾经“东风对劲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英姿英发少年郎。
“但是……你晓得的……我……”圆脸少年话音未落,门口飘来一抹淡淡暗香,四个妙龄少女有说有笑走进酒坊。
“滚!”圆脸少年低声吼怒,目光却始终不离小九,“别惹我,这里没你甚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