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有的,全给你。”
“老爷对陶三有再造之恩,只愿死在老爷身后,为您收棺厚葬。”
“老爷,再走下去,都熬不住了。”陶三翻开轿帘,饿得泛青的脸颧骨矗立,干裂的嘴唇绷着几道血口,“没水没粮三天了,家仆们实在走不动。”
“陶三,你跟着我多少年了?”陶安然衰老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陶三踢着肩舆,“洞洞”声显现轿底中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能有多重?”
而这出戏,演得仿佛就是陶三哑忍三十二年,杀食陶安然百口,冒名顶替,定居于此的故事。
此事甚为奥秘,家仆见陶安然面色不佳,哪敢多问?当夜,陶安然居室彻夜透明,窗棂倒映着来回踱步的影子。
“睡吧,睡了就不饿了。”陶安然又是一声感喟,入轿发楞,未几时,鼾声响起。
熬不住的,趁夜卷裹值钱物件,纷繁逃了几十名忠心耿耿的家仆,陪着陶族一起忍饥挨饿,四周乞食,走着“有上顿没下顿”的不归路。
家仆早已饿得东倒西歪,扭头睡去。家眷小口吃着野菜,实在难以下咽,忍不住呕出黄水。
陶三见老爷醒了,喜滋滋地用弯刀插起一块好肉,送至轿前:“托老爷洪福,竟然寻到一只刚死的野猪。老爷睡得熟,待烤好了再唤醒老爷。”
“我的爹娘,原是西南深山一族,后因坏了家属端方,平辈生了情素,带着族中奇书逃至中原,隐姓埋名。”
(陶华讲到这里,我心中一动。这类体例太像月无华最善于的蛊术了。陶三父母由西南逃至中原,莫非是蛊族传人?很多线索串连贯穿,阿谁少年,莫非是……
“那天雨夜,他们收留了一个晕倒在门口的大汉,却未曾想到,引狼入室,终变成惨祸。”
“祖父固然罪孽深重,但是用了三十多年,乐善好施,救济无数百姓,却遭此横祸……”崔墨客旁若无人地穿过酒宴,走上戏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