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香柱烧了五分之一,丹田处有股微微外涌的凉意,顺着血液伸展至四肢,手脚稍有些凉意,应当是“活祭交命”的谩骂开端发作了。
浸泡棕油的竹子,韧性实足且分量极轻,握在手中能灵敏地发觉到轻微颤抖,判定是否有鱼中计。蚕丝制的鱼绳既有弹性又健壮,受力耐泡,就算是大鱼中计,奋力摆脱,只需顺着鱼势,便能消磨鱼的力道,毫不会被挣断。鹅羽色白纤轻,如雪花落江,稍有波纹,既可发觉。至于江南飞针走线的绣花针,更是细若发丝,锋利非常,鱼若咬钩,瞬息便钩尖刺唇,深切肉中,断断不能摆脱成豁嘴游走。更妙的是,不会伤及鱼嘴外唇,烧鱼做菜,极具美感。
两千多年前的姑苏,当时还是吴国都城,曾经有个阶下囚,非常合适此类脾气特性――“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越王勾践。
第一百四十四章月落乌啼(八)
就像“梅兰竹菊”被称为“四君子”。这四样儿钓具,也有个很雅的称呼――“春花秋月”。取意于“春竹”、“蚕花”、“秋羽”、“金钩”。
这四样钓具固然不起眼,看似顺手筹办,比不上高端钓竿鱼绳,夜光鱼漂、合金鱼钩,倒是不成多得的好物件。
我担忧个鸟!
独一分歧的,“恩公”并没有藏在暗处,而是有持无恐地挑衅,直接以孔亮为刀,明晃晃地戳向我们。
我和月饼充其量也就是故作震惊应个景儿,但是一点儿也不料外。
不知是期间之幸,还是传承之哀?
“你耍我玩呢?”我是真得火大了,差点把鱼竿掰断,又实在不能对一个老头说得太刺耳,“你要再年青二三十岁,我能让你今后余生,只能抱着鱼竿泡江水里吐泡泡!”
“孔先生,鱼饵在哪儿?”
最关头却最轻易忽视的东西!
大海捞针再难,好歹针是死物,或许另有一丝机遇。鱼是活的,重回江水,一天一夜时候,早就不晓得游哪儿了,难不成还在这儿张着嘴等我把它钓上来?
只是,被“钓一条金色鲤鱼”难倒的我,没有想到――厥后产生的事情,竟然……
“没有鱼饵。”
没体例,我硬着头皮拎起鱼竿,就是根浅显的江边嫩竹,动手油润丝滑,模糊有股棕油味儿。鱼线是江南常见的编织丝绸所用几缕蚕丝编成,白鹅翅膀拔下的羽毛做鱼漂,钓钩是绣描女红的绣花针弯制。
我心说月公公,您就对我这么放心?好歹也趁着孔亮不重视,往江里扔个甚么蛊,引来那条金色鲤鱼啊?就这么踏结结实坐着,算如何回事?
“君子,言必行,行必践。”孔亮夹了颗茴香豆丢嘴里,“嘎嘣嘎嘣”嚼得有滋有味,“该谁做的事儿,就是谁做。你和南晓楼,都是一诺令媛,讲端方道义的人,不消我多说了吧?”
“孔亮,你这么大年龄,我们不美意义做甚么,别倚老卖老。”月饼把三枚桃木钉整整齐齐摆在船舷,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截蜡封的竹筒,“陪你玩了这么半天,耐烦是有限度的。”
我心头无明业火也是“噌噌”直冒。确切,第一件事,回字的四种写法,虽说有难度,但是并不离谱,总归有答案可用。但是,在江里钓一条明天放生的金色鲤鱼,这就太离谱了。
而另一名名臣范蠡,早就看破勾践本质:“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磨难,不成与共乐。”
“孔先生,这件事,能够换人么?”月饼摸摸鼻子,紧抿嘴角,明显是动了肝火,“君子不能人所难。”
清算好钓具,盘腿儿坐下,正要甩竿入江,我俄然想到一件事情,仿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