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在古城图书馆多读了几本上古医书,想起黄帝与你祖宗蚩尤大战时揣摩出来的‘四象炙蛊’,”我拽出烟弹弹烟灰,又塞回月饼嘴里,“今后写的小说,就没有月无华咯。”
如果蛊引是这道菜,蛊鸦群的目标就不成能是我们,直接就冲着盛鱼的盘子号召了。乌篷船里早就备好了仿青铜古鼎用来烧鱼,炼蛊需求蛊器,如果那尊古鼎就是蛊器,烧鱼的过程中,蛊气熏得我们一身味儿,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蛊引。
“他们的智商、布局、蛊术,比我们高出太多。就算正面交兵,你和我都不是敌手。恰好花这么大心机,用蛊鸦群攻击。”月饼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真难为那根抽了一半的烟,还能好端端叼在嘴里,“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么?”
“咚!”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月落乌啼(十七)
“啊?你就为这个?月……”我还没有说完,极远处俄然传来沉重迟缓的,钟声。
“你必然要衬托生离死别的结果,给读者形成月无华归西的假象?”苗条笔挺沾满泥土的中指从土堆里竖起,月饼用力抬起脖子,展开眼睛,抖着满脸落泥,抬头朝天还不忘扬扬眉毛,“你能不矫情么?拍电视剧呢?多大点事儿,整得这么絮干脆叨。疗个伤罢了,至于么?”
月饼“吧嗒吧嗒”抽着烟,烟灰落在鼻尖:“等我破土而出,必让南少侠尝尝万蛊入心的滋味!”
我立即弹身而起,紧握军刀,环顾四周。月饼疗伤之前,我已经在周遭树林布了几个阵。虽说平常人走出去,只会原地绕圈,觉得碰到“鬼打脚”,但是断反对不住那两个声音与我们不异的人。
“重视用词!火堆离你好几尺,充其量也就是烤死。”我往火堆里续了干柴,烈火顿时窜高,划破暗中,映红月饼,“然后抹油撒盐放孜然,来几瓶啤酒就是顿篝火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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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触景生情,由心而发。”我把四堆柴垛挨个点起,微小敞亮的黄色火苗跟着木料“噼啵”声乱响,蓬成四团炽热畅旺的红色火焰,“能好好说话不?现在是我给你治病,有你如许对待大夫的病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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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树林,只要簌簌作响的枝叶摩擦声,另有我的自言自语。
我揣摩着是这么个理儿,略略松口气:“那你严峻甚么?一惊一乍好玩啊。”
紧闭双眼、神采煞白的月饼被一层厚厚泥土覆盖。被蛊鸦抓挠撕咬的伤口,脖颈翻转的皮肉触目惊心,血迹早已干枯,那是被蛊鸦抓挠撕咬的伤口。树林掠过一丝清冷夜风,拂动着狼藉潮湿的头发,在额前划出湿漉漉的水痕。直挺鼻梁遮挡着茭白月色,浅浅暗影映在肥胖脸庞,像一块方才结痂的伤口。
“只是你不敢肯定,一旦判定弊端,咱俩谁都活不了。”我点了根烟直愣愣插进月饼嘴里,退了两步,慎重地三鞠躬,“安眠吧!月无华。”
“咚!”
半夜,哪来的钟声?哪座寺庙,会在此时,敲钟?我的视野超出群山密林,了望着寒山寺的方向。
深吸口烟,潮湿发霉的古怪气味却让我分外安静。微微闭目,乌黑视野中,那群可骇的蛊鸦残影,肆无顾忌地撞击眼球。我吓得一颤抖,强忍撞击肋骨生疼的心跳,大口喘气,混乱目光超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堆着一尺三寸高的柴垛,定格在中间麒麟位的土包。
我失神地望着蛊鸦群消逝的水面,乃至没法聚焦。那一道道泛动的波浪,相互碰撞,水纹荡漾,如同3D图象,越来越立体,变幻成各种希奇古怪的玩意儿,跃然视线。
“对了,南瓜!”月饼俄然面色严峻,直勾勾地望着悬浮在黑幕的玉轮,眼睛眯成缝,透出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