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举忙不迭称“是”,又问:“嫂子收摊了吗?”
话音刚落,那几个年青女人便都在架子上翻找起来,各自挑了一套比划了一下,相互之间问了问定见,便付钱走了。
许棠放了包出来许杨房间,他正在地上的凉席上睡得四仰八叉。许棠拿脚踢了一下,许杨哼哼两声,没动。
周险莫名其妙,“甚么甚么意义?”
许棠想了想,“另有谁去?”
三人捉一会儿歇一会,一下午捉了大半桶鱼。眼看太阳将近落山,估摸着餐馆又要忙起来了,赶紧清算东西筹办归去。
谁知方才消停下来,过了半个小时,又来了一拨人,也都跟方才一样,甚么话都不说,年青女人挑了衣服付钱就走。
许棠忍俊不由,“禾花,你晓得甚么是大奔吗?”
“你要收庇护费直说就行,一拨拨派人过来拆台,是不是用心不让我做买卖?”
许棠又好气又好笑,“你的美意我心领了,让他们此后别过来了,要过来让你的‘弟妇们’伶仃来就行。”
蒋禾花正在穿鞋,昂首忽瞥见火线树林顶端飘起一阵浓烟,她惊叫出声:“那是甚么?!”
“不……”
许棠回绝的话已到了嘴边,瞥见周险神采当即咽下去,乖乖上车坐好。
蒋禾花当即提着水桶去接螃蟹,“许杨哥你真短长!”
蒋禾花头高低垂起,“晓得!奔腾嘛!”
许棠看许杨首战得胜,也来了兴趣,跟着下了水。水流清澈,水底游鱼清楚可见,许棠试了几次,垂垂摸到捉鱼诀窍,行动越来越纯熟。
方举话没说完,周险将电话收归去,低声问:“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周险抽了支烟出来,也不扑灭,叼在嘴里,冷眼看着许棠的行动。
许棠咬了咬唇,“我不来了,明天要去鹿山川库,得提早收东西。”
“甚么?”
“捉鱼。”
许杨看着她,“姐,我劝你还是别……你晓得妈的脾气。”
鹿山川库在渡河镇往鹿山县方向二十四千米处,蒋禾花娘舅在水库四周开了家农家餐馆,每年暑假来鹿山川库避暑的旅客很多,餐馆忙不过来,便让禾花畴昔帮手。
过了一会儿,电话移交到方举手里,方举连声报歉:“嫂子对不起,险哥让我照顾一下你的摊子,我想弟妇们归恰是要买衣服,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许杨感喟,“他胡蝶刀还在我这儿呢。”
一起风驰电掣,很快到了桥边,许棠大声说:“我就在这儿下!”
许棠赶紧点头,“没有。”
“就她,问你和许杨去不去。”
许棠笑了笑,没搭腔。
许棠坐下来拧他耳朵,许杨不耐烦地将她手一把挥开,“干吗?”
下午三人到了水库,高高的堤坝下河道清澈,越往下流树越多,到最后两岸绿树如荫,遮出一片彻骨清冷。许杨按捺不住,当即脱了鞋下水,沿着流水走了一段路,沿路掰开岩石搜刮,过了一会儿忽转过身来,举起右手,扬眉一笑:“早晨吃螃蟹!”
“就来喝杯啤酒,这里好几个兄弟都没见过嫂子……”
许棠当即警戒起来,手悄悄捏紧了装钱的小包。这一行人过来,中间摊上的人都有遁藏之意,一时还价还价之声停歇,四下温馨得诡异。
周险静了一下,“去干甚么?”
又转过一个弯,身后忽响起一阵熟谙的“突突突”的声音。许棠吓了一跳,转头望去,视野里一辆摩托车极速驶来,车上那人仿佛挟着股肝火,一起过来气势迫人,到跟前时许棠已被压迫得不自发屏住呼吸。
头顶太阳灼烈,许棠从一辆江淮的小皮卡上跳下来,没走出多远便热出一身汗。许杨背着两人的行李,擦了擦脑门上的大汗,“如果有辆摩托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