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玉脸颊不知何时已经是染色,连了脖颈仿佛都镀了一层绯色,她缓缓的迈着文雅有致的步子,只感觉口干舌燥,又是心机沉沉,说不出的疲惫。
这二位各用心机,相互揣摩,倒是了然,但是门外倒是有人听得完整,听得明白,贰内心头禁不住是浮想连翩,算盘拨了一年又一年,该是要摘果子的时候,没想倒是遇了天灾,这可如何能应允?
林如玉手上不由抓紧了包包,包包的嫩皮面儿一枚枚指甲印痕清楚可见,她嫣红若霞般的唇角轻翘,撇出轻视。怜悯?好笑荒诞至极,她林如玉夙来就是踩着别人的肩膀步步上位的,怜悯?如许东西在她看来,是世上最可爱的东西,她不会恩赐于人,一样更不喜旁人对她横加施予,何况还是来自那一众她一指尖就能抹去的泯然布衣?
林如玉唇角略一收,那抹笑容犹然还残存,倒是换做一副冷冰模样,美目中掠过不加粉饰的戾气,更是叫人不寒而栗。她不可否定的是,那大把的怜悯倒不失是一枚好的道具,现下的她,与不管是心力还是名誉皆胜她一筹的林勋对抗中,若不使出一两把杀招,怎能有胜券在握?林如玉法度略微慢了些,脑筋里不断扩大出一张张宏伟蓝图,她的目标不就是那遍及环球的蓝图吗?何止是她,那是全部徐氏家属中,哪怕是沾了一星半点血缘干系的人都梦寐以求的啊,这些年,她苦苦支撑,使尽手腕,所求为何?
林如玉岂能不收于眼底,在她眼里,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过乎是一个|色|字,进一步直白说,不就是下|半|身植物吗?管他是王谢望族还是下里巴人,只不过碍于本身好坏换个弄法罢了。
徐俊一双视若无物的傲睨眼神只那一闪,已是教林如玉好不忐忑,临进门前的那些傲气现在竟是挨了扎的皮球一样,只差听到嘶嘶的泄气声儿了。这就是气势,胜利男人的气势,男人胜利的气势,说他是舍我其谁也好,还是不成一世也罢,总之,霸气莫若徐俊如是这般,即便是林如玉视他为仇敌,也禁不住震惊扭捏,胸中犹觉波纹泛动。老爷子纵算是傲世袅雄一枚,只是按不住已然是懦夫暮年,不消说他何曾有过温存庇护,那里是她所神驰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