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同归而殊途,分歧而百虑。这或许就是他们那一代弄潮人的命格。人生活着,争归争,为有为,图所图,然到头来,不还是不可否定本身的一纸去处么?命盘、命宫、三格冥冥中如有指引,终究引向未知的将来。
徐凯焉能嗅不出陈奇宾话里话外的意味,但他陈奇宾不晓得的事太多了,他更不晓得他徐凯欲壑难填。“本”这个东西,对他徐凯而言,用后即弃如鞋履,没得说,好处场上,相忘于江湖,能够说是最好的结局,如果苛求一个忠义,仿佛是勉为其难了。这个时候,陈奇宾即将上演大戏,徐凯于情于理都是要添一把火。火不烈,如何能纵情?当然,诚意要足,心迹要明,“徐凯成心鞍前马后跟随陈叔,已经不是短心机了,只是以往陈叔眼里只容得下大哥一人,这当空儿,陈叔只要不嫌弃小侄痴顽,小侄自认是大幸。”
“徐俊独当一面是真,但他一样是专断专行。以老爷子的狐埋狐搰,他怕的是有一日反遭其嗜,败了主动权。启用你,约摸着是两两制衡的感化。”
陈奇宾嗯道,“男人三十而立。徐俊在你这个年纪时,已经是风生水起,不过说返来,若没得朱紫大力互助,他又何德何能?今儿,陈叔铤而走险再行一遭,看我如何拉他上马。”
“你太天真了。你觉得你们徐氏专运营合法买卖?这么大门面,若单靠合法买卖,如何能够撑得起来?”陈奇宾目睃徐凯一眼,“以是说,你要跟的才刚开端。你所看到的徐氏,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底牌都掐在老爷子手里。”
“以是,您与老爷子里应外合,这些年来共同的滴水不漏。只是,刘达才莫非一向与您二老干系密切?今儿如果不是陈叔提及,我全然不知另有这段过往。”
陈奇宾提及的这些,徐凯听着是雾里看花,他听明白的是,老爷子本来并未束之高阁,看别人在庭中坐,竟然手握徐氏命脉不放,而这统统,徐俊又是晓得多少?徐凯不能不猜想,“陈叔的意义是,刘达才跟老爷子早有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