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不是很深,但当时也流了很多血。
两道远山细眉轻蹙,陆锦惜实在有些费解:“你为甚么这么看着我?”
她听了,施施然半点也不避嫌地坐到了他床边上, 便要反唇相讥。
“你不认得他?”
包含那一箭……
打趣的。
陆锦惜一转头就瞥见了,心内里都有些发毛,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呢喃了一声:“他如何了?”
因而那唇边的笑弧,不但没有压下来,反而越见较着,的确像是走在路上捡到了甚么环球的珍宝普通。
这一点陆锦惜也早猜着。
他听了她的话,也没甚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谛视着她,看她纤长皙白的手指把玩着那一支箭,想起雁翅山上那些事情来。
陆锦惜垂眸看了一眼那还被他放在指间的箭,便笑了一声,从他手中取了过来,细细看着:“休咎来了都挡不住,该产生的迟早会产生。因果一环扣着一环。再说了,那帮人不都是冲着你来的吗?”
在见到他的那一刹时,陆锦惜心底不免生出了一种仿佛隔世之感, 瞥见了他惨白的面色, 也瞥见了他外显的锋芒,更瞥见了那清癯的表面……
这一幕,称得上是诡异又风趣。
她是真的不认得他。
阿谁男人?
那么较着的事情,她又不是傻子。
陆锦惜从门外走了出去。
这一刻,顾觉非实在说不出心头是甚么感受,想要忍住笑,可心底那一种奇特而难以言喻的畅快又让他完整没法忍住。
但顾觉非这时候却将目光向中间一递, 朝着还傻愣愣站在这屋里, 面上很有几分目瞪口呆的纪五味笑道:“五味,你先出去吧,我与夫人有些话要说。”
顾觉非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可又怕牵涉着伤口,以是不敢太猖獗,憋得有些难受。
话说完,便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就仿佛没将他本身经历的那一场存亡的灾害放在眼底, 更没有为面前的窘境而落魄得志。
顾觉非顿了顿,谛视她半晌,含着那一点奇特的愉悦和得色,竟没忍住伸脱手来,在她光亮饱满的额头上悄悄一点,然后滑落下来,以指腹悄悄抚触她柔嫩的唇瓣。
眼底蓦地地一热。
如同朝阳皎月,轻而易举地吸引着旁人的目光,不管站在那里, 都是人群的中间。
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意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