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本闲凉 > 35.第035章 六年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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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谦满布着皱纹的手掌,俄然就颤抖了一下。

顾觉非看着,没有说话。

屋里,一时温馨。

“薛况若能预感,他甘愿全军高低饿死,也毫不会向朝廷开口!”

固然药方上是誊抄过后的笔迹,可上面所写的每一味药材,不管是誊写挨次,还是两数钱数,都与他先前从鬼手张那边拿到的,分毫不差。

“我这等凶险狡猾、手腕暴虐的小人,便是救过成千上万的人,也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若没薛况,何来大夏现在的安宁?”

有几个六年能够等?

他眨了眨眼,抬手按了按本身的眉心,仿佛想要将甚么东西强压下去。

他拿着那封从边关截回的密信,诘责他,为甚么要给薛况通风报信。

乃至因他的死,恨了他这个“残害忠良”的儿子,整整六年……

书房的门一开,便有“呼啦”一阵冷风灌了出去,吹起他的青袍与鹤氅,广大的袖袍好似玄鹤的两翼,展翅欲飞。

薛况这等故意谋反的乱臣贼子,也配让他做恶梦吗?!

话,一句比一句残暴,句句都冒着血腥气儿!

六年后,他还想撑起顾氏一门,除了他,再无第二个挑选!

“他的牌位,也在大昭寺供了整整六年!”

顾觉非笑了出来。

“六年了……”

时隔六年,他竟然还能从顾承谦的嘴里闻声这个词……

薛况的,孀妻。

另有这一句陌生的“太师大人”!

“忠臣良将?”

只是刚才一阵风,吹了页纸来,她瞧见那笔迹实在眼熟,便没忍住,出来检察。

看看?

“边关匈奴,一打五年。”

他的声音,缥缈得像是飞过的风,不在天,也不在地,更不带半分炊火气。

这个老胡涂,六年了,并未想通。

这门开得毫无防备。

左边脖颈,被锋锐的碎瓷片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这会儿筵席刚散不久,府里都忙着,也没个丫环仆人在四周,顾觉非嘴唇紧抿,一脚踹了门去。

“五年前,山东的蝗灾;六年前,江南的水灾;七年前淮河的水患……数十万的哀鸿,饥肠辘辘,张着嘴等朝廷赈灾,可钱呢?粮呢?!”

身是刀剑之人,杀人光亮正大;心胸利刃之人,杀人有迹可循;半点看不出刀枪剑戟的血肉之躯,杀人却在悄无声气之间,兵不血刃!

“你与你亲手残害的忠臣良将,同在一处,半夜梦回时,你都不会做恶梦吗?你的知己,便向来不跟你作对吗?”

“国库的银子,赈灾的银子,都哪儿去了?”

一声一声,都是控告,最后又生出一种绝望:“我如何会教出你这么个可骇的儿子……”

“薛家一门忠烈,留人孤儿寡母,你们如何下得去手?!”

在闻声顾承谦这一句话的时候,贰心底那最后一丝迷茫的但愿,便如同灯芯上最后一燃烧星般,被掐灭,再也没有复燃的能够。

“这朝野高低,水至清则无鱼。你说薛况以战养兵,我信。”

一句比一句更像刀剑!

顾承谦的诘责,一声比一声高。

“我曾觉得,天下的人,能分三种。”

一时想起旬日以来,产生过的各种。

常常还朝,总要促膝长谈,他是甚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内心有一千句一万句话,可终究也都没有说。

沽名钓誉,二十三载!

唇边,终究还是渐渐地挂上了一分笑。

“可拨饷银的时候,谁能预感一个月后的事?”

顾觉非顺手将椅子拉了过来,渐渐地坐下了,就在顾承谦的劈面,平视着他:“不然,太师大人,想我如何?”

门外。

他整张脸,紧紧地绷着,在敞亮烛光的影子上面,竟然染上了几分痛心,几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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