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赤急白脸,指着掌柜嚷嚷道:“是他欺负我们!刚才小二给我的代价还实在,可他一来,生生又把代价抬上去了好多!”
傻大个摸不着脑筋:“驴皮儿,你这是在做甚么?”
傻大个冲着掌柜道:“掌柜的,你这是甚么意义,是欺负我们人小不懂行情吗?”
大掌柜脸上带笑,伸脱手,和李波在袖子下捏动手指,嘴里道:“这位小哥,这但是最后的底价了,再不能便宜半文。”
他的话音未落,和李波还价还价的小二喜笑容开地闯了出去:“大掌柜,有笔好买卖,那船被雨水淋了的红糖,终究能脱手了。”
掌柜的揣摩了一下,这个代价固然低,但也能保本,刨去运输费,多少还能赚一点,刚要承诺,俄然想起大奶奶的来信,忙问道:“这客人是那里来的?但是我们的老客?”
李波脸上尽是笑意:“这个代价--咦,等等,不对啊,掌柜的,你给的代价,比刚才小二哥给我的,还高了三成!这、这、你是不是弄错了?!”
傻大个看出不对来,上前道:“驴皮儿,出甚么事了?郭大哥可说过,让我们和蔼生财,你如何和掌柜的吵上了?”
李波向小二伸出了手,却把手藏在袖子里,小二这时也伸出了手,一样将手藏在袖子里,两人手握手,上面用袖子盖着,然后相互捏起手指来。
李波仓促上来,扯了一把傻大个:“傻大个,这里的店铺讲价不是如许讲的,你还是让我来谈价吧。”
大掌柜固然没见过雪糖,但看大奶奶信中所言,雪糖的横空出世,必定将影响自家红糖的买卖,更加可爱的是,仇家竟然将出产地就安设在鄞县下辖的后隆村,用本身的红糖来制雪糖,进而来抢占本身的市场,真恰是欺人太过!
李波抢着道:“喝甚么茶?我是来看糖的,把你们最好的糖拿给我看。”
掌柜哈哈大笑:“那是应当的,乡里乡亲的,都是自家人,这两位小哥是哪个村的?如果间隔近,这买下的食糖我们能够帮你运到村里。”
掌柜的笑得脸都开了花:“这可多谢小哥儿照顾本店了,来来来,你看这个代价可行?”
李波正在抬高嗓音向傻大个表功--他即将以极低的代价购入了一批红糖,到时候,制成雪糖,一转手就能赚一大笔钱。
胖掌柜冲着黄学恒一抱拳:“黄大人,今儿如何有空上鄙人的小店铺,你家里要买糖,号召一声,店里专人就给你奉上门去了。”
小二摇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客人,好象是初度做食糖的买卖,打的切口都有些不对,对了,我看到他们是由黄典吏陪来的。”
李波这话有点冤枉店里的糖样品了,后隆村的村民之前只买得起最差等的红糖,内里异化着沙粒和草棍,化成水喝了,另有点点涩味,而这店铺里的红糖却满是上品,固然卖相不如雪糖,但甜度也极高极纯。
李波和小二相互捏动手指,时而点头,时而顿脚,时而皱眉,时而笑容,外人看了,如同疯魔了普通,实在只不过是在狠恶的还价还价,李波实在也是第一次谈暗价。
小二瞟了李波一眼,只见是个乡间少年,固然死力装出老成的模样,实在言语举止不脱乡气,但他做惯了买卖,讲究的是笑容迎客,以是脸上并没有带出非常,反而恭敬地将李波往内里请:“这位小爷,本店的糖全在内里,你随便看,我们这里有东夷产的甘蔗为质料做的上好的红糖,也有番国甜菜做的冰糖,你固然看,中间另有糖样儿,能够取来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