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文：玩呢[第4页/共5页]

周五这天，老史接到一个电话，他有一个阿姨，在东北辽阳归天了；阿姨的儿子也就是老史的表弟，让老史去奔丧。老史问表弟，阿姨临走时留下啥话没有；表弟说，半夜，心肌梗死，凌晨发明，身子已经凉了，一句话也没留下。老史感慨之余，决定去东北辽阳奔丧。决定去奔丧并不是阿姨一句话没留下，阿姨要走了，最后再看她一眼，而是老史想起本身小时候。老史小的时候，姨夫在东北辽阳从戎，阿姨去随军，在辽阳当纺织女工，一晃五年没返来。老史八岁那年，姨夫和阿姨返来了，来老史家看老史的爹娘。老史他爹见小，看姨夫和阿姨在内里事情，便张口向他们乞贷；姨夫还没说话，阿姨一口回绝；接着说：

“不管甚么事，事情出在本地，就应当在本地处理。”

又不耐烦地催批发烟酒的老王：

老史：

“我说的不是肉的事，明天是礼拜三，明天，是咱牌局的日子呀。”

吃过喝过，老史倒在铺头上睡觉。看老史睡觉，老董和老薛开端排班，一人仨小时，轮番看着老史。仨小时一折腾，仨小时一折腾，从早晨折腾到第二天早上，该老薛值班；老薛看着熟睡的老史，咂了几次嘴，也歪在铺头和老董一起睡着了。忽地醒来，车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老薛惊出一身汗，仓猝往劈面铺上看，见老史仍在铺上躺着，睁着眼睛想事，并没有逃窜。老薛大松一口气，翘起大拇指对老史说：

七

“二位大叔留步。”

“喝口酒，能出啥事？”

接着嘴里唱起了戏。老王开端抱怨老布，两人吵得不成开交。老史镇静得红光满面：

老董：

“大哥，啥事呀，大年关的，跑到北京上访？”

“啥意义？”

老史：

老史：

“不就搓个麻将嘛，不搓麻将会死？”

举起酒杯：

“那不可，你要死了，我们到哪儿搓麻将啊。”

老布：

卖力把上访者老史遣送回故乡的，是北京两个协警，一个叫老董，一个叫老薛。所谓协警，就是差人的帮手；不是差人，干着差人的事。火车上人隐士海，已经没有坐位；但把上访者送回故乡，又不受人隐士海的限定。越是年关，越不能让人上访。列车长在列车员歇息车厢，给老史、老董和老薛腾出两个铺位。上访并不犯法，老董和老薛也没有难为老史；不但没难为老史，因怕老史路途上生变，反倒到处照顾老史。列车长腾出两个铺位，他们让老史本身住一个铺位，老董和老薛两小我倒挤在一个铺位上。火车开了，老史松了一口气，老董老薛也松了一口气。老董老薛盯着老史，老史盯着窗外。火车过了丰台，老董问老史：

老史：

“怕是不能照实说呀。照实说了，一趟遣送，不成了笑话？”

但吃晚餐的时候，阿姨把老史拉在身边，背着老史的爹娘，悄悄塞给老史两块钱。阿姨：

“上访归上访，饭还是得吃。”

老史还嘴硬：

“一句话，普通遣送。”

“和了。”

“畴昔就畴昔，人生自古谁无死呀。”

老薛也喝道：

一

“痛快。”

老董：

“路上颠末教诲，当事人表示，此后再不上访了。案子不复发，咱还能领到奖金。”

老董老薛从打麻将的房间退出，来到“又一村”大堂，欲买“连骨熟肉”；这时发明，买“连骨熟肉”的步队，已排挤一里开外。刚进门时没留意，现在才晓得“连骨熟肉”的短长。接着往灶上看，灶上就炖着一锅肉，这时再去列队，那里还买得着？老董上前与卖肉的说，他们二人，从北京慕名而来，可否照顾照顾，给卖上四两肉，让他们尝个鲜。卖肉的点头，别说四两，一钱都不敢卖给他们；卖给插队的一钱，列队的人会把他打死。老董老薛点头，出门拜别，想另找饭店用饭；这时带老董老薛去找老史的女办事员又赶上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