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不是潘金莲（范冰冰主演） > 第5章 序言：那一年(5)
“不像从拘留所出来的呀，小脸咋红扑扑的？”
秘书长瘦得像根竹竿，抽烟，脸显得蜡黄，唯唯诺诺地说：
“没杀人，也没放火，屁大点事。这妇女仳离了，又悔怨了。我想，大抵想找补点钱呗。就是事儿小，倒不好管；如是杀人放火，倒好办了。”
史为民一下听蒙了。听蒙不是一下告这么多人让他蒙，而是后边另有一个“我自个儿”。哪有自个儿告自个儿状的？史为民鉴定，这案子不简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便说：
“市信访局张局长一会儿就到，安排在888包房，你待会儿过来打个号召。”
“你感觉我这买卖值吗？弄你一回，要杀六小我。”
蔡富邦说这话时是上午。上午，李雪莲仍在市当局门口坐着，头顶一个“冤”字；下午仍在静坐，没有人管；到了早晨，围观的人散去，就剩李雪莲一小我。李雪莲从馍袋里取出一个干馍，正往嘴里送，几个穿便服的差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辩，便把李雪莲架走了。市长蔡富邦只说把李雪莲弄走，并没说弄到那里去，说过这话，就忙乎别的去了；但他的唆使一层层传下来，从市当局到市公安局，从市公安局到区公循分局，又到市政大道东大街派出所，唆使早已变了味儿，成了市长发了脾气，让把这妇女关起来。几个差人把李雪莲架走，不由分辩，以“扰乱社会次序罪”，把李雪莲关进了拘留所。
“我一小我，杀得了这么多吗？”
“这可牵涉到维稳呀；一个县维稳出了题目，摘的就不是我信访局长的帽子了。”
史为民：
史为民一愣：
县长史为民
“身上还香喷喷的。”
一天无话。到了早晨，史为民又去县宾馆陪从省里到市里来的七八拨客人用饭。车到了县宾馆门口，县信访局长在台阶上站着。县信访局长姓吕。史为民已经忘了早上妇女告状的事。见史为民下车，老吕欢畅地迎上来：
李雪莲：
“早晓得你在骗我。”
“这些人，个个都太可爱了。”
“宝贝儿，进了一回局子，把你气胡涂了吧？”
“正因为管不了，她当作都不管，她要告她阿谁县的县长，法院院长，法院的专委，另有法院的审判员，另有她丈夫，另有甚么人，我一时也记不清了。”
“我问过法院了，法院不是不作为，恰是作为了，她才告法院。她说仳离是假的，法庭颠末核定，仳离倒是真的，能因为她告状，法院就违法给她再判成假的吗？”
蔡富邦倒“噗啼”笑了：
李雪莲：
史为民：
老吕笑了。这时史为民俄然想起早上在县当局门口告状的妇女，便问：
九
“拦车不要命，写那么大一个‘冤’字，咋说人家是恶妻？”
老胡看李雪莲，又感到惊奇：
“就算悔怨，也该去找她前夫闹呀，咋找上当局了？又不是当局跟她离的婚。”
“史县长，你要支撑我的事情。”
“你咋看我像县长？”
“多大的事呀，事情做不下来，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老吕：
然后去镇上澡堂洗了一个澡；回到家，又换了身新衣服，往脸上抹了很多香脂；抹过香脂，又打了腮红，才来见老胡。老胡眼粗，也没看出来。李雪莲：
秘书长：
“你说你要帮我杀人。”
“我晓得是个告状的，传闻坐了三天了，咋就没人管？”
“啥话？”
蔡富邦内心稍安静一些，但脸上更加不平：
“你觉得我是黑社会呀？”
“当时不让杀，现在想杀了。”
“啥时候办？就今儿吧。”
“这不又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