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不去了!”老三有望地瘫坐在地上。不竭砸下的石块、泥土将地宫里散落的手电筒光藏匿,甬道里黑漆漆的。一个叫王武胜的同事误打误撞闯了过来。
老三读过《论语》,如何也记不得孔夫子说过这话。
老三和老钱不约而同地打了寒噤,猛是点头。老钱如同骨鲠在喉地问,“你,你是不是中邪了?你如何晓得盗洞在这里?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等老三爬上来,钟老头已气若游丝,目睹气数将近,他取下颈上的护身符,“戴好。去,去蕨子坪找我师父盘……”
墓室离空中有十多米深,他们挖了个斜井,翻开墓室后,大师都对劲失色,一个一个钻出来。
出来不久,大师就感到头晕脑胀、恶心想吐。老三怯懦走在背面。
打火机的火焰摇摆着,那一缕微小的光芒,仿佛是即将熬尽的生命灯油。
回到老钱家里,老三用毛刷蘸净水将那只陶盆洗濯洁净。陶盆不但釉色均匀,盆体上另有S形的纹理,这应当是瑶族人崇拜的蛇图腾。
古墓是“黄肠题凑”葬式,用剥了皮的黄心柏木以向心体例紧密累叠成厚木墙,中间摆放着棺木。这个格式,当是汉朝长沙王吴芮的墓。吴芮是汉刘邦所封的异姓王中独一幸存的诸侯,其位传了五代,最后因没有后代而终。
钟老头鳏独平生,用饭穿衣不讲究,自跟他们搭伙后,吃香的喝辣的好不畅怀。他懂医道,本身上山挖草药经心泡了好几坛药酒,乱七八糟的相称诱人。老三想喝酒了,就在寨子里买一只土鸭甚么的,先爆炒,再文火渐渐煮,搁好多好多的大蒜、辣椒,辣得钟老头七窍生烟,准去屋里抱了酒坛子出来,那叫一个畅快!
“徒弟!”老三急喊。
当晚,老三睡得很不结壮,梦到一只玄色的毒蝎缓缓爬上他的腿,尖尖的螯针刺入他的心脏……
勘察队春季去的,夏季时,有天老三从山坡上摔下来,当场晕了。醒来感觉浑身都痛,特别是左小腿痛得想死,估计骨折了。钟老头闻声赶来,先念叨几句,伸手在老三流血处摸了摸,血立时止住。然后说:“胫骨开裂了。”
老三鬼使神差般钻进野葡萄藤下,拔开一丛杂草,用劲一推,一层泥土和石块回声而坠……鲜明暴露一个宽约半米的盗洞,洞口零散弃着多块带有菱形斑纹的古砖头……这是当年他们逃出世天的盗洞。
老钱说,“鬼扯淡!”
绝望之际,一道黑影电闪而至,嘴里收回一身长啸,手里一根拇指粗的竹棍左挑右劈,如同一把利刃,将一只只黑手砍得七零八落,躬身将老三和老钱提溜出来。
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里,就有两个蛇身人面的图案,传闻是老先人伏羲和女娲的交尾图。图案里,他们的蛇身交合在一起,呈双螺旋状紧紧地缠绕。
这是个横穿古墓的盗洞,比他们当年打的竖井高超很多。刨出的这个陶盆从古朴的式样和保存的品相来看,当是汉朝的古物。
“他,他们呢?”老三牙关颤抖。
第二天一大早,老钱和老三来到龙虎关北边的螺丝岭。
“这图案像是蛇。”老钱靠近陶盆细心看那S形纹理。
隔了几天,老三跑几十里外的镇上买了一件羽绒衣送给钟老头过冬。成果老头捧了羽绒衣,眼泪花子都快出来了,非要认老三做义子。
随后钟老头拿出陈旧的铝制水壶,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壶口鬼画符一通,含了一大口水“扑”地喷在他胫骨开裂处,双手在其上摸索、拿捏,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开裂处的青肿陈迹蓦地消逝了,疼痛感也随之而去。
墓室由墓道、甬道、南耳室、北耳室、中室和后室六个部分构成。中室是一个广大的厅堂,中间安排了大量的金、银、玉石、陶器等物。已经发黑的题凑木与椁壁板呈垂直方向垒砌于椁室四周,中转墓道绝顶。大师欣喜若狂,打动手电四下找值钱的东西。昏头昏脑里,不知是谁震惊了奥妙构造,顶端的题凑木开端一根接一根的往下掉,如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普通。只闻声老钱喊:“不好,快出去。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