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问：“盘师公刚才是給他们点穴了吧？”
盘二狗带他找到一种叫牛卵坨的野果。看到树上缠绕弯曲折曲的木藤，下垂一个个金黄的牛卵坨，老三镇静极了，攀上树去摘。牛卵坨果肉是半透明的，肉质细嫩，多汁，味道好极了。传闻常吃这玩意能延缓朽迈，面色红润生辉。
“阿公，您喝口水！”老三从背上卸下背篓，拿出水壶捧上。
盘二狗说，“之前，这里是一大片湖，中间很多小溪，大部分的小青龙都藏在这里。几百年之前，有个李将军带了十万兵进莽山，他们大多是北方人，对蛇又怕又讨厌，以是，大肆捕杀蛇，很多小青龙都被捕杀了，因而，跟莽山瑶人的仇越结越深……”
蛇是太古最后的图腾。上世纪六十年代在XJ吐鲁番四周发明的古高昌王国墓群中，出土了2、三十幅伏羲女娲交尾图：在深蓝色的天宇背景下，画中的伏羲女娲身穿淡蓝色的上衣，两人同穿一条红色黑纹短裙，蛇形的下体交合在一起，他们相互搂抱，双目安静而含情地对视着，腰下的蛇身呈双螺旋状紧紧缠绕着。菊花状的太阳高照头顶，玉轮包涵在他们的尾部，众星构成斑斓的图案环抱着他们。
见到那条莽山烙铁头的模样，盘师公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那对三角眼射出寒光。
歇息了一阵子，他们持续走，爬到龙头坑。
白狗肠是一种小灌木，叶片长椭圆形，枝上结一串串的小紫果。发展在高山、山坡和溪边。
“是叫他来帮你背巴戟，是吧？”盘师公一眼就看破了。
捕蛇的伎俩有很多，有压颈法，套索法，钓蛇法，挖洞法、烟熏法等等。另有新手用云香精配雄黄擦手，然后向蛇身喷洒，等蛇发软乏力后再脱手。盘二狗去跟那些人扳话，看抓的大多是银环蛇、绞花林蛇和菜花蛇，问有没有莽山烙铁头，那些人支支吾吾说，烙铁头很难找，并且其毒非常，解毒药一班配不出，他们不敢惹。
“莫非要我背？”盘师公冷冰冰地反问。
他想起电视里的镜头便不寒而栗：一名印度行者奏着笛，笛声尖细而高亢，一条眼镜蛇有节拍地翩翩起舞，在行者的手臂上缠绕着，扁扁的蛇头直立着向行者伸开毒牙……
盘师公伸手在它头后悄悄一拍，烙铁头乖乖把头缩归去盘着。盘师公叫老三去采些带果的白狗肠叶来。
“哼，找返来了？那是哄鬼的。”盘二狗冷哼道，“本来那条早私运去了美国，卖了一百万美圆。”
大黑狗在前面撒丫子跑，盘二狗紧跟着。走在前面的盘师公拿一对三角眼瞄老三。
“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三摘了半篓牛卵坨返来，问盘师公是不是他畴前吃过很多，以是才返老还童。盘师公听了，顺手捞起竹烟杆，要不是他躲得快，头上准一个大包。
“是的。”盘二狗高傲地说。
“这三小我今后岂不是很悲催？”老三动了怜悯之心。
龙头坑是莽山最后的处女地，山高谷深，人迹罕见。在乱蓬蓬的灌木丛里，他们除了采一些生肌止血千层塔，其他都是采巴戟。满满的两背篓。
那三人面如土色，纷繁发誓：
“小青龙已经卖了，人家逼他又去抓了一条充数。要不然，二师伯也不会下密咒。”盘二狗解释说。
“哦。”老三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盘二狗，那厮却视而不见。
一小我做一件好事并不难，可贵是接二连三就做不遭报应。
“我再不碰莽山烙铁头了！”
“我要他教我下套逮野兔。”老三解释。
“不敢了！”
一起上，盘师公唠唠叨叨，教老三熟谙所见到的每一种草木，体味其药性、把握其服从、熟谙其用法，说得唾沫四飞，老三一个劲点头，也不知记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