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派往西域的十万禁军,乃是天子亲军。对大周,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臣下在朝中无权无势,知名有利,他们岂会任我摆布?此时扼守于龟兹城,不过是在等朝廷号令。”
在场的统统人,包含唐西在内,皆是行了大礼。
唐西却直言要亲王之下的缉拿之权,换言之,一旦天子准予,除了七大皇子和三公三师以外,大周朝堂统统人,他皆有过问的权力。
一息后,仪天脸上的微怒,竟全然减退,淡然说了一句:“准了!只需最后验明正身,朕准你亲身脱手。”
但不容唐西多想,仪天已然接道:“灵虚道长,把灵药给唐爱卿吧!朕要看着他亲口服下。”
仪天想长生?
却见唐西并未有“辞职”的意义,便又问道:“你另有何事?”
此人高高瘦瘦,尖嘴猴腮,小眼睛小耳朵,看起来很孱羸。留着八字须,一身不如何合适的道袍,松松垮垮,形象并不如何讨喜,近似于唐西心目中那种偷蒙拐变的偏门人物。
“贤人至!”
轻呡一口后,她倒是话锋一转,态度也随和很多,乃至对唐西叫起了爱卿:“传闻爱卿此次从西域返来,带来了药王父女?但是为了晋王妃中毒一案?”
唐西无法,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送到了仪天面前。
“其一,当日长安西郊大营,臣部属的裴三刀行刺圣驾,论罪当诛。而臣等驭下不严,理应同罪。且无旨擅离长安,也没有将逆贼裴三刀正法。”
带着一丝迷惑,跟进了御书房,唐西再次行了大礼。
先是在人的身上割上千刀,令人血流而亡,再以四辆战车分裂其尸,暴尸七日,以儆效尤。
两人如许的行动,顿时令唐少主内心感到某种不安。
仪天在路过唐西身边时,冷冷撇了他一眼,微微一哼,却也没有逗留太久。
终究,一声寺人的旱鸭嗓响起:
仪天却摆手道:“无妨!这位灵虚道长乃是朕的御用丹师,代朕行伐天之术,划一朕的亲信,无需躲避。爱卿,有事皆可直言。”
仅此一声“陛下”,灵虚并未多言,而是走近仪天耳边私语起来。
唐西也点头回道:“不瞒圣听,臣下恰是为此事而来。此前,陛下将王妃中毒一案交予我手,然展转千回,世事难料,一向未能动手。西域一行,幸运结识了药王父女,便顺道带来了洛阳。”
仪天本来并无肝火,此时却强装出肝火冲冲的模样,拍案道:“哼!大胆贼子,竟然有人敢在军火监私铸兵器,此举形同谋逆,必须彻查。”
“其三,领禁军据龟兹城而守,无旨发兵,企图不轨。”
却不知,仪天思考了半分后,竟是全然承诺,道:“准了。亲王以下,你皆可过问,但仍需重视分寸。”
当天子问你有没有罪时,固有思惟下的“聪明人”必定会先认罪,唐西倒是反其道而行,反问天子何罪之有,实在有些大胆包天。
但眼下,却只能先伸谢了一声“隆恩”。
唐西一副略微深思的神采,回道:“臣自发无罪,但若陛下必然要议罪的话,那么不过有三。”
这未免有些过分匪夷所思。
按朝例,行刺当今贤人,乃是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正犯行凌迟、车裂之刑。
但管事的寺人却说,天子此时正在悟道,得空访问,叫唐西先前去御书房外等待。
而唐西却以裴三刀西域之功,为其求得全尸。其功确是失实,然抵过犹未足矣。
悄悄地合上唐西的奏折,仪天刚想说话。
她身后的羽士灵虚,在仪天查阅的时候,目光也锁定在奏折之上,而后端倪一挑。
仪天看过后,脸上倒是波澜不惊,仿佛半数上所说之事,已然晓得。
唐西看了看摆布,又盯着了那羽士一眼,有些隐晦道:“陛下,臣仍有一事要报,但牵涉严峻,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