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前。
“陛下派往西域的十万禁军,乃是天子亲军。对大周,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臣下在朝中无权无势,知名有利,他们岂会任我摆布?此时扼守于龟兹城,不过是在等朝廷号令。”
但不容唐西多想,仪天已然接道:“灵虚道长,把灵药给唐爱卿吧!朕要看着他亲口服下。”
带着一丝迷惑,跟进了御书房,唐西再次行了大礼。
轻呡一口后,她倒是话锋一转,态度也随和很多,乃至对唐西叫起了爱卿:“传闻爱卿此次从西域返来,带来了药王父女?但是为了晋王妃中毒一案?”
却见唐西并未有“辞职”的意义,便又问道:“你另有何事?”
唐西无法,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送到了仪天面前。
这句略带恭维的说辞,既是暗表了忠心,又恰到好处的对仪天“称道”了一番,使之笑容更郁。
唐西却直言要亲王之下的缉拿之权,换言之,一旦天子准予,除了七大皇子和三公三师以外,大周朝堂统统人,他皆有过问的权力。
灵药?
而唐西在暗中昂首之际,见到除了平时奉养仪天的宫人外,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生面孔。
他还是第一次听闻天子有如许的癖好,不免感觉有些诧异起来。
“并且,入宫之前,霍长青已然看过了王妃的症状。”
“其一,当日长安西郊大营,臣部属的裴三刀行刺圣驾,论罪当诛。而臣等驭下不严,理应同罪。且无旨擅离长安,也没有将逆贼裴三刀正法。”
仪天想长生?
她身后的羽士灵虚,在仪天查阅的时候,目光也锁定在奏折之上,而后端倪一挑。
“来人!命千牛卫马上缉捕军火监监正,崔烈。其家眷、族人皆入大狱,待朕的寿宴结束后,再行发落。”
说完,仪天挥挥手,有了赶人的意味。
仪天在路过唐西身边时,冷冷撇了他一眼,微微一哼,却也没有逗留太久。
唐西回道:“戋戋武夫罢了,有何不舍?臣下与之交好,不过是为了骗他说出幕后主使之人,并非至心实意。陛下仁德刻薄,受万民敬佩,天下无不佩服。莫说只是一个裴三刀,陛下就是想要臣下的人头,臣下也自当双手奉上。”
鉴于此前乃是天子召见,唐西表白了身份后,便得以顺利进入了宫门。
仪天看过后,脸上倒是波澜不惊,仿佛半数上所说之事,已然晓得。
心中出现一丝不安的波纹,令唐西不得不重新核阅这个老道在天子心目中的“职位”。
仪天笑了笑,泰然的神情说道:“哦?那可曾有端倪?王妃究竟身中何毒?”
仪天本来并无肝火,此时却强装出肝火冲冲的模样,拍案道:“哼!大胆贼子,竟然有人敢在军火监私铸兵器,此举形同谋逆,必须彻查。”
当天子问你有没有罪时,固有思惟下的“聪明人”必定会先认罪,唐西倒是反其道而行,反问天子何罪之有,实在有些大胆包天。
唐西便道:“陛下,这位道长可否也躲避一下?”
一息后,仪天脸上的微怒,竟全然减退,淡然说了一句:“准了!只需最后验明正身,朕准你亲身脱手。”
仪天却摆手道:“无妨!这位灵虚道长乃是朕的御用丹师,代朕行伐天之术,划一朕的亲信,无需躲避。爱卿,有事皆可直言。”
唐西也点头回道:“不瞒圣听,臣下恰是为此事而来。此前,陛下将王妃中毒一案交予我手,然展转千回,世事难料,一向未能动手。西域一行,幸运结识了药王父女,便顺道带来了洛阳。”
那模样,仿佛是想要让仪天摒退世人。
天子身边甚么时候多了如许一号人物,而唐西却从未听闻过?
如果换作其别人,在面对天子如此“问罪”时,必定会先“认罪”,而后在寻求委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