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中,汉军在雨里顶着仇敌的弓箭,和城墙上的石头,滚木,架设云梯。
“死战!”
“再放!”火枪兵的军官,双眼赤红,向来都是他们打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打他们。
六合间虽是白天,但却如同半夜般深沉,全部天下仿佛都被乌云包裹着。
他的身边,无数湖北后辈正在奋力的放箭,向城下扔着各种能够杀人的东西。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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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守军中很多人都被大火吞噬,但是这些人,没有像九江守军一样,狼狈不堪。
现在好不轻易武昌规复了些元气,又碰到了比徐寿辉更大的贼,朱五。
“儿郎们!”成恩在雨中俄然大喊起来,“还记得我们的故乡之前多好吗?”
“差未几啦!”
另有很多工兵,在猖獗的凿着城墙。
远处江面,一发炮弹正中城墙,带起无数的转石碎片。
“大汉!大汉!”
武昌总管成恩,一个文官,现在手拿宝剑,站在城头,他的子侄亲人,都在城头冒死的奋战。
“敢死队筹办,一旦攻城楼的桥板搭在城墙山,就反攻畴昔,把桥板砍碎!”
郭兴的帅帐,就在阵地前。
一个公兵咧嘴大笑,“挖到夯土啦!”
守军中更有甚者,直接反冲锋杀进了攻城楼内里,和汉军胶葛在一起。
“三哥,不如让兄弟们退下来,等晴和了,从船上拆下重炮轰他娘的。”
“没有炮,没有火器就不会兵戈了?”郭兴嘲笑,取出酒壶渐渐喝了一口,“在濠州,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火器,在和州俺也才只要两门小炮。”
暴雨中,火枪兵们哪怕浑身湿透,也用蓑衣包裹着火绳枪,在城头的箭雨石弹的反击下,钻打击城楼。
“死战!”
由铁管构成的庞大攻城车,在缓缓的挪动着,推车的人,都变成了泥人,水人。
武昌总管成恩在雨中,站在城头,悄悄的看着城下,暴雨中密密麻麻的汉军。
“射!”
攻城楼下,一声吼怒,重甲军人冲了上来。
城墙的青砖,跟着暴雨的冲刷,流出的,都是红色的血。
说着,郭兴俄然站了起来,“五哥说的对,任何强大的军队都是死人堆滚出来的。靠火器兵戈,只能是徒有虚表!”
“让床弩对准朱贼的攻城楼出口,出来人就给本官射!”
他们的逃亡,一样也激起了汉军。两边在狭小的城墙上,互不相让,刀刀见血。
砰!
郭兴渐渐纵马,走向阵前,脑中不竭回想,朱五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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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火绳!”
城头上,无数湖北后辈,敲打胸膛。
他们前面,很多守军缓慢的用手里的短斧砍着桥板。
“我们的故乡,有米有渔,有菜有肉,要啥有啥。是这些造反的贼,毁了我们的故乡,杀我们的亲人,祸害我们的姐妹,抢我们的财产。”
“诺!”帐中诸将,轰然令命。
“走开!”推开给他批蓑衣的亲兵,郭兴转头道,“十几万人,一天吃人马嚼多少粮?暴雨下一个月,我们就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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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信邪,老子不靠火器,也能砍翻你们。
“筹办火药!”
终究,一声闷响。
霹雷!咔嚓!
“筹办!”
咔嚓一声惊雷,无数的电闪雷鸣,游龙一样在乌云当中绽放,划破长空,给人间点点光芒。
帐篷里,廖永安,俞家父子,郑遇春,另有带五万雄师前来的,冯家兄弟都在。
“接着挖!”
”他娘地,好端端的下哪门子雨!”
一个个身影决然的冲向雨中,嘶吼着叫唤,大队的步兵在暴雨中整队。
砰!
但是对方毫不逞强,无数人迎着弹丸,用血肉之躯,发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