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冲进厨房，慌乱的翻出几张还热乎的饼，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啥能够报信的东西。
马秀英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她伸手抹着朱五脸上的泪，泣不成声。
朱重八昂首看看黑麻麻的天儿，大声道，“没！”
……
“回见………”
只是，自家人相互残杀还是第一次。乃至这不是残杀，而是仇杀，如许的仇杀除非一方死绝了，不然永久不成能停下。
“是不是在来濠州的路上？”徐达说道，“八成，秀英姐出不了帅府，想让我们报信儿！”
“俺吃着呢！”蓝玉甩下眼泪，“这饺子好吃，这面好！俺爹说我们淮河边下水土好，能种出天下最好的麦子！”
“出事儿了！”朱重八慎重道，“归去让兄弟们都警省起来，濠州不安生！”
脚步声远了，马秀英长出一口气，随后抓了一把草灰在手上，挡住伤口。
朱重八没理他，直到视野里看不到大帅府，才转头对徐达说道，“天德，你有没有感觉不对？”
阵阵香气从篮子中飘出，翻开乌黑的盖帘儿，是一个个元宝形的饺子。
“啥？”徐达不解，“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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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跟你去！”徐达笑道，“俺在墙外给你放风，就像小时候偷张老财家粮食那样！”
马秀英在墙上恨恨的打了一拳，眼泪决堤一样。
“哦，行！那咱归去了，他日咱请各位兄弟喝酒！”朱重八开朗的笑声。
小五，难！
顿时，马秀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亲兵一双大手看似不经意，在饼子上捏了几下以后，才交给朱重八。
别走！
“你懂个屁！”朱重八笑骂一句，“有烙饼不要，大逆不道！”说着，又笑着对门口的大帅亲兵道，“让弟兄们见笑了，从小饿怕了，听了烙饼走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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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刚烙的油渣烙饼，俺给你拿几张？”
“大蜜斯，差未几了，情意到了就中了！”一个保卫，开口说道。
俄然从怀里，胸口出摸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本来是给小五筹办的，但是有人看着送不出去。
徐达在朱重八前面，瞅瞅那边又瞅瞅他，“重八哥，你早晨刚吃了六个馍，拿来的肚子？”
“秀英姐！”
这声呼喊，马秀英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转头，两个保卫亲兵正在前面全神防备的看着。
朱五的身子往前探探，目光炽热，黑暗中有了光就是有但愿，面前的人就是但愿。
直接写在布上，“五，有难！大帅杀……”
马秀英拎着裙摆跑到门口，大喊，“朱重八！”
但是这事是爹错了，小五何其无辜！这事二郎错了，莲儿多无辜！为甚么爹宁肯让更多的人死，也不肯意认错。
……
“嗯……”
刚上马的朱重八转头，只见马秀英在门里头，望着她。
“回吧，大帅在大营里呢！”
“但是只要你能救我！”朱五膝盖在地上摩擦，爬动着靠近马秀英，“姐，我不想去，我不能死，我不该死，姐！”
大帅，杀！
“吃饺子吧！俺记得你喜好蘸醋，不喜好酱油！”马秀英夹起一个饺子，放进朱五的嘴里，“吃吧，别凉了！”
“重八阿，这么晚了干啥阿？”帅府门口的亲兵问。
这都是命，亲爹造反死了，养父造反，二十多年来身边的人满是拿刀造反的贼！二十多年来看惯了他们杀人，看惯了被杀。
马秀英俄然哭出声，“俺晓得，俺明白。但是俺没体例阿，爹在大营里不让俺见，现在俺连府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