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愤劳作一辈子,饭都吃不上。交不上粮食就得借,借了还不上就得拿地抵。成果呢,成果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
刘伯温笑笑,闭嘴不语。
“我明白了!”朱五笑道,“你内心不过四个字,不肯从贼罢了。说来讲去,在你心中,我们这些人,就是贼!”
所住的院子,到处透着风雅。
“应是伪王朱五的靠近之人!”刘伯温心道,传闻伪王朱五年纪甚轻,身边亲信兄弟,也都是年青人。
因而坐在桌上,端着碗,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
厅上,一个布衣的年青人,正在浪吞虎咽,明显有碗不消,恰好用装粥的小盆,几碟小菜放出来,筷子搅和两下,举着就往嘴里划拉。
“本来是郭三将军!”刘伯温不卑不亢隧道。
朱五眼中有泪光明灭,“啥都没了,就剩下一条命。我们不造反,还他娘的给你们当顺民?老天爷都他妈看不畴昔!”
但此时刘伯温实在没这个表情,一起上被定远军的士卒押送至此,心中实在忐忑。
“但是我想问问你,问问你这满腹经纶,一肚子学问的进士老爷,贼从何来?”朱五俄然大喝一声,“奉告我,贼从何来?”
昨日俄然被朱小舍遴选出来,服侍这位老爷,天然使出浑身解数,以便求个好出身。
他不熟谙我?朱五脑筋转转,笑道,“鄙人是汉王的义弟,郭英,替汉王来看看先生!”
“汉王欲天下,怎会不取浙东?”朱五顶着刘伯温的眼睛,“如果雄师到了,先生若那边之?”
朱五笑道,“先生也晓得鄙人的名字?”
因而,朱五咧嘴笑笑,“但是刘伯温先生?”
汉王府的偏院,实在比主院还好,上一任仆人是金陵知府的爱妾。传闻那位美人,出身秦淮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粗鄙!”刘伯温摇点头,心中疑道,“此人是谁?”
一旦从贼,本身以及家属,岂不是成了士林的笑柄,岂不是有辱身上的功名。
刘伯温被他眼神盯得有些慌乱,本想闪避,但是俄然间鼓起勇气,直视朱五。
刘伯温有些不测,没想到面前这个年青人,能说出这番话来。
“你他娘的嘲笑甚么意义?”
“若汉王雄师不来,鄙人故乡还算安乐。”
也有些动容,从这位郭三将军的辞吐来看,应当是读过书,受过教之人。
朱五内心嘲笑下,面上却诚心肠道,“先生一身才学,又有士林的清名,不造福一方,造福百姓,隐居不是可惜了吗?
“鄙人......”
“我们是贼?我们不做贼就得死!我们也是老百姓,凭啥冻死,饿死!”朱五咬牙,双目赤红道,“我们本来有家的!有家有爹妈!有兄弟姐妹!有田有地!是谁把我们逼成这个模样!”
朱五还是保持笑容,“先生大名,汉王早有耳闻。浙地名流,非先生莫属。现在大汉初立,汉王求贤若渴........”
朱五咬牙点头,就听刘伯温持续说道,“客岁的邸报,和州朱五部下郭三,率雄师破安庆,并镇之。郭与朱,起于微寒,乃手足死党,为朱五坐下第一亲信也!”
院里没人,正厅里的桌上放着早餐。
朱五越说声音越大,“比年灾荒,比年税,老苍糊口得还不如大户人家的狗!你去过淮西没有?你去过河南没有?你有没有见过,人是如何被饿死的,你有没有见过卖儿卖女,易子而食。老子见过!”
“天然是带领族人,相亲,浙东子地,保卫乡梓!”
“把人家早餐吃了!”
朱五嘲笑,“为何?定远军百战雄师,尔等螳臂挡车罢了!”
“贼从百姓中来!”朱五接着嘲笑,“我等之前都是百姓,为何造反?为何悍不畏死?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谁不想吃口安稳饭,稳稳铛铛过日子。谁当天子,谁当老爷跟我们这些百姓有屁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