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善长回城以后,县令就急不成耐的问道。
李善长心中愈发诧异,他熟读史乘,天然晓得历朝历代所谓义兵甚么样。杀官有理,祸害百姓也是穷凶极恶。
另一幕僚也道,“大人,门生传闻濠州红巾数万人,城下不过是前锋军队,我们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那蒙古将军都败了,我们这些读书人又怎能抵挡?”
随后红巾反贼就杀上门来,现在城内守军不过五百,有多是老弱病残,如何能挡。
“他真的肯保全本官的身家性命?”县令还是半信半疑,这也怪不得他,向来有人造反,第一件事就是杀官。
只见城头上,吊下一个木筐。随后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从筐里出来。
李善长大喜,笑道,“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口说无凭。”
“派人射封信进城吧,劝降!”朱五略微思考,在顿时说道,“攻城不免死伤,这几日死的兄弟够多了。”
可现在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县衙里坐立不安。
先说话的幕僚想了想,“如此说来,门生倒是有个别例,不如派人去城外和红巾约法三章。”
李善长持续问道,“城中百姓如何待之?”
………
完整不像官军乱哄哄的模样,由此可见军纪严明,练习有素。很可贵的是,这上千人的步队都是青壮,既没有裹挟的百姓,也没有抢来的女子。
几个月前,本身还是一个要饭乞丐,几个月后已是一军统领。造化弄人还是时势造豪杰,不得而知。
这年青人,定是郭子兴部下的虎将。
当下,笑道,“你家县令有话说?”
定远城下,战旗顶风做响,上书一行大字,濠州红巾左军批示使朱。
李善长心中微动,“有民愤的,如何?”
“鄙人是定远县令的特使,寻义兵首级说话!”
二虎挠头,“啥屎?”
朱五给他一脚,“带过来!”
朱五伸手给他一个脑瓜崩,“你会攻城?”
……
纵观史乘,从没有人如此做过。哪怕是汉高祖刘邦也是入关中以后,才和本地父老约法三章。
城外,朱五正带着士卒歇息。
“罢了,罢了!开城,投降!”县令叹道。
想到这里他又看看蓝玉,后者正无聊的用长反扣手指甲。
身后的蓝玉仿佛感觉朱五这么说不敷威风,插嘴说道,“俺五哥是濠州左军批示使,濠州大总管红巾军郭大帅的义子!”
“将军仁义!”席应真笑道。
这是朱五的手笔,不消那么文绉绉的,直接了当最好。若不降,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李善长保重的将那块布叠好,拱手说道,“将军请静待佳音,鄙人辞职!”
想到这里,李善长心中一动,濠州与沛地不远,莫非这两淮之地,又要出小我物?
“五哥,人带来了!”
…
朱笑笑,“善待,我们这些穷男人,造反造反之前也是贫民百姓。我们反的是大元的暴政,不是百姓!”
落款,朱五。
“报!县令大人,贼人射出去一封信!”一名衙役在外喊道。
两位幕僚在县令身后看的逼真,相互对视一眼,一人开口说道,“大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信上写得清楚,投降可保身价性命,现在情势大人三思阿!”
李善长笑道,“幸不辱命!”
可面前这位青年初领,只是寥寥数语,就显得心有百姓,见地不凡。
不过,随即老道朱五铁甲领口处,布衣已被血水染成褐色,心下了然。
“官军咋打的,我们就咋学呗!”二虎说道,“架上梯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