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道:“处所倒是有,我租了一个院子,倒是空着两间房,能够匀给你一间,院子倒也清净,高雅,不过房钱嘛,有点小贵。我一人承担起来有些困难。”
范小刀从大牢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新奇氛围。
范小刀曾哀告宋金刚说这段江湖公案,毕竟他曾是江湖联盟的魁首,宋金刚却杜口不肯意提及。相反的,他倒是从二叔杨青口中提到一些,大抵是因为魔教的主张,有悖于贤人之言,讲究甚么阴阳、格物之术,终究被天子定为了邪教。
“这个……”牛大富刹时怂了,想必他也传闻过李北海的大名,“他剥削你多少银子?”
“那你一月人为多少?”
范小刀这就不乐意了,“我说前辈,不教就不教,如何还经验起来了?你武功这么高,就算是天下第一,不也被关在这里了吗?你如何出跑出去?”
范小刀胸无弘愿。
牛大富道:“你也晓得,前几日我们家门出了变故,孙梦舞的案子,老爷子花了很多银子,才没有将我们连累出来。现在事已停歇,我深思总混在内里也不是事儿,因而便承诺了老爷子,他规复我的月钱,我来六扇门当差。你呢,如何穿了一身杂役的衣服?”
范小刀奇道:“你另有这本领?”
“三个半?为何另有零有整?其他人又是谁?”
范小刀道:“好。哪一本?”
约莫赵行巡街返来,范小刀正要去缉盗司找他,劈面与一个瘦子撞了个满怀。
范小刀又问:“那第三境地呢?”
牛大富顿时来了底气,指了指身上的青衣捕快服,领口绣着三道金线,道:“看到没,三级青衣捕快,我能出去,端赖前面有人。只要能立下几个大功,很快就成红衣捕头了。我们是兄弟,你放心,今后在六扇门,有人惹你,我罩着你。”
一枝花目露怀想之色,道:“是老夫的恩师。当年教员在龙场悟道,自创一脉,又在鹅湖大会论道三日,跟随者甚众。当时我还年青,有幸获得提点,才有我圣教当年鼎盛之成绩。厥后便是白马寺正统之争,终究演变成一场江湖大难。而经此一战以后,圣教也四分五裂,沦为你们口中的魔教。哎!”
“那就再加点,五两,包三餐。不过,你放心,普通我也不会在家里用饭的。”
“每月两钱。”
此人三十五岁入阁,成为最年青的内阁大学士,在内阁排行第七,但是二十多年来,仿佛止步不前,而在朝廷当中,唯唯诺诺,谁也不获咎,是有了名的老好人。若论资排辈,一些比他入阁晚,比他还年青的官员,已然走在了前面。而沈仲谋倒是万年稳定的第七,因而宦海上传播出“沈老七”的外号。
范小刀见机的问了句,“那如何还被人算计,关在了这里?”
一枝花道:“这第三种,求得是大道,著书立说,超凡入圣,非一朝一代所能有。”
这是他的人生恪言。
“是谁?”
“天下之大,却无我立锥之地。就算我出去,又能去那里?心中有樊笼,到处是樊笼,何况,姓朱的虽不敢也不能杀我,却一定情愿看到我好过。”
一枝花道:“全数!”
“范小刀?”
牛大富道:“有个每天在你面前干脆的老爷子,每天不是说我乱费钱,就是说我不学无术,我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倒不如搬出来,耳根子清净一些。你有没有合适的处所?”
他可没想过要当甚么聪明人,更没想过当甚么天下第一妙手。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关在大牢当中,武功高又如何,寄父不也被人谗谄,成为朝廷要犯。
牛大富道:“对了,你在都城有落脚的处所没有?我比来也筹办搬出来。”
一枝花冷下脸,“你会谈天吗?”
牛大富笑道:“那就这么定了,给我一间,一月二两,够不敷?”